第6章(第4/6 页)
口走去。下一张是苏岩的照片,她会来这种地方?绝不相信。
他跨上摩托车,轧午夜寂静的马路,如同御风飞驰。机械式的狂暴肆虐,维护的却是内心孱弱无力。
绕城半周,终是回到婚房。半夜做梦,梦到苏岩烂醉酒坊街。那叫慧姐的女人或许只是说句玩笑,但这玩笑却绞起他敏感的神经。痛心疾首地想到,要不要立刻去找她,彻底摊牌,撇清关系,速速结束掉婚约?但急刹车会牵扯无数伤害,长辈们普遍等待张口送祝福,突然结束掉婚约,等于堵他们的嘴,掐他们的喉,扯他们的脸面。何况,他也不愿伤害苏岩,纵使她背着他做了一些事,也不至因此背上浮浪之名。他竟还替她考虑,卑贱之极。
他瘫在床上,悲凉难耐。这是苏岩离开后的第五天,漫长的五天。他以为工作会塞满时间,但痛楚像水,塞进夹缝,挤得满满当当。噩梦奇奇怪怪,命案和苏岩混在了一块。他甚至梦到,苏岩死于一桩命案。醒来,汗水涔涔。月亮从窗上升起,又从窗上落下。
“砰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梦里的“杀伐”才刚刚结束。他恍恍惚惚爬起来去开门,无法杀掉的困意,猛扯着后脑勺。门开了一条缝,看到一张惧怕的脸,是准丈母娘李月梅。
“阿姨……”他低低地叫一声,朦胧的睡眼亮了几分。他试图看清那张脸上有无火药气。有,便要吊起一颗心,听候处置。没有,那就和和气气说话,看有什么下文。
“怕影响你上班,只好这时来。不让进吗?”
他把门拉开,让老太太走进房间。微明的光里,看不到她太多表情。
老太太先不说话,圆规一样在屋内画圈,看厨房、看卧室、又转回客厅,死死盯住了沙发套上的伤口。
“苏岩搞的吧?”
“嗯……”他含糊答道。
“吵吵架,也算败火了。婚期延就延吧,好事多磨。”老太太坐到了沙发上,继续说,“苏岩爸爸死得早,从小让我娇生惯养,任性做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住。我年纪大了,有高血压,生不了气。那天刚见面说她两句,她就激我,气得我脚底下打飘,脑袋晕乎乎的。我要倒下,对你们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只能先安抚了她,再来安抚你。不是阿姨要教育你,小两口要过日子,绝不能针尖对麦芒。她容一步,你退一步,凡事不都可以商量?”
“她现在是住家里吗?”
“你居然不知道她住不住家?”老太太眼睛一瞪,火药填膛。
“我没有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