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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格罗斯?哈喽?”我在纱窗门外叫道,但我的声音只收到了沉默。与夏洛通电话已是两天前的事,我希望能上一节西班牙语课缓解那番令人郁闷的对话。另外,虽不愿意对外承认,但我确实觉得无聊了。我已经快要吃遍岛上所有的餐厅,捡了无数的贝壳,在海滩上闲逛直到双腿不能走得更远——虽然也没有很远,但依然觉得疲惫不堪。剩下的这段不确定的时间里,我真的能够继续重复和之前一样的事情吗?尤其是这意味着我需要独自经历?原本是来威克斯享受独居的假日,然而夏洛出现了,现在没有他的日子让人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很奇怪的是,我想念工作了。很显然,不是工作本身,不是杰姬——而是每天的生活结构,目的性。从米拉格罗斯处到我的屋子的路上,我在想,既然没有工作,生命的时光也所剩不多,那么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终于可以学习烹饪,或许——
一阵剧痛钻过腹部,似乎在提醒我,我唯一的目的是:存活。
不,不,不,“存活”这个词再次浮现脑海时,我跟自己辩论起来。不是的。那只是生物本能的驱策所致。就好像你的生殖系统越是有问题,越驱使你想要生孩子。没有存活的可能,只能慢慢习惯终将死去的结局。
仅这么一想就让人备感疲倦。进屋之后,我直接躺在床上闭起双眼。很快便进入深度沉睡,然后在昏昏沉沉又极度饥饿的状态下睡了两个钟头才醒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碗罐头意面圈(在极端绝望的某一刻,我从小杂货店购买了四罐意面),然后去后院走廊处的沙发上坐下,把碗架在肚子上,邋遢地用餐勺舀起意面圈送进嘴里。透过玻璃门,看得见滑板手在海面上呈“之”字形穿梭滑动。我突然感觉眼睛余光处有个东西,很有可能什么也不是,也许是一只蜥蜴或是另一个滑板手,但为了确保安全,我还是环顾四周,试图发现某个大家伙。正当我回头再查看到底是什么鬼家伙藏在玻璃外面时,保罗竟然看了过来。
我的天啊,我立即跌落沙发。他猛拉露台大门,但门上了锁。等待我从地上爬起来时,他脸上的表情很困惑,这说明他对癌症的事还不知情。
他还以为是关于汤姆!太好了——我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再告诉他。我强撑着站起身,试图假装这样做并不会让腹部刺痛难忍。强迫自己把痛得狰狞的脸变成一朵微笑的花,打开了露台大门。
“真的是你吗?”我说着,轻轻触碰他的胳膊,因为腹部还很痛,无法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