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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他无奈地又把听筒放回耳边。
“我说,我也想帮点忙……”
这句话传入耳中,让李时忽然心软了一下。
李迟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忽然离开熟悉的环境来到这个家庭,拘谨乖巧地接受一切关心和照顾,接受这个家庭每每涉及李时阴云密布的气氛,孤独而按部就班地执行父母给的每一个安排。
或许他也是迷茫而担忧的,只是他足够成熟不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罢了。
“行吧。”李时勉强同意道。
复查那天天气不太好,一阵一阵地飘着冷飕飕的小雨。李时让出租司机停在楼门下,正好看到李迟搀着父亲走出来。
父亲病过之后显得老态多了,走得很慢,撑开伞的手被风吹得晃了晃,举得不太稳当。
李迟握住父亲的手,将伞举好了。
李时下了车,却没往前走,站在车前隔着薄薄的雨帘看着他们。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却似乎是平和比寂寞更多些。
李时等他们走过来,拉开车门让父亲坐进后座,听到父亲喊了一声“小时。”
这么久了,这是父亲第一次主动跟他打招呼。
李时怔在那儿好久,久到李迟坐进去以后不耐烦地问了句“走吧?”,他才如梦初醒地关了门,自己坐进副驾位置。
李时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年刚辞职的那天下午,收拾了宿舍的行李冒着雨回到家,却站在门前半天不敢敲门。
他的头发被雨水沾湿了,从脖颈处落下一滴,激得他不由一缩头。
“小时?”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母亲从外面提着菜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忘带钥匙了?怎么不敲门,你爸在家呢。”
母亲走到门口才发现他拖着两个大箱子,这才愣住了。
“你这是……放假了?”她一边开门一边问。
“……我辞职了。”李时回答。
母亲开了门便忙着帮他把箱子拖进去,又给他拿了毛巾擦头发,这时候才接着问道:“辞职?为什么辞职?报社不是挺好的吗,谁欺负你了?”
“因为我……”李时话说了一半,看到父亲闻声从客厅走过来,后半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默默垂下头。
整个家里静了一会儿。
父亲没说什么,撑了把伞出了门,母亲不甘心地追问了好几遍,仍未得到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