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9/12 页)
车站抢钱包,我判他坐牢三个月。显而易见,这段经历对他造成了积极影响,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哼,是吗?”大独裁者应道。
诚然,“哼,是吗?”并不属实,不过我很不喜欢他这种语气。他盯着我,一副目空一切的可恶表情。我当时就想,要说鄙视奶牛盅,他正是最佳人选。
“你怎么知道他改过自新了?”
“明摆着嘛。瞧瞧他这打扮,头面齐整,衣着得体,完全是社会的可靠分子。虽然不清楚他现在以何为生,不过明显不是抢钱包了。年轻人,你现在做什么营生啊?”
“看来是偷雨伞了,”大独裁者插嘴,“他手里拿的是你的雨伞。”
我正要开口严词否认这一指控——没错,我嘴都已经张开了,突然间,仿佛有只塞满湿沙子的袜子砸在上颌骨上,我觉悟到,这话大有道理。
我是说,此时我才想起,出门的时候并没带伞啊,可是我手里千真万确是多了一把。究竟是什么指使我拿起十七世纪座椅旁的那把伞,已无从得知,可能只是一种原始本能,无伞之人看到身旁的伞就要伸手去摸索,如同花儿要向太阳摸索一样。
似乎应该大方道歉。这钝器转手的同时,我便开了口。
“这,我错了。”
老巴塞特说他也错了,而且大失所望。他还说,就数这种事最叫人伤心。
那大独裁者非要插一脚。他问要不要叫警察,老巴塞特的眼瞬间亮了。做裁判官的有事没事就喜欢叫警察,就像老虎尝到血腥味儿。不过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罗德里克,我不忍心。今天可是我最高兴的日子。”
大独裁者噘起嘴,好像是觉着好日子就更要行善。
“听我说,”我哀鸣道,“全是误会。”
“哼!”大独裁者说。
“我还当作是自己的雨伞呢。”
“这一点,”老巴塞特答道,“就是你的根本问题所在,年轻人。你根本分不清meum和tuum[5]。好了,这次我不叫人逮捕你,不过我要奉劝一句,你得格外小心着。走吧,罗德里克。”
他们拔腿便闪。大独裁者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我,又“哼”了一声。
可以想见,一个感性之人经受了这等遭遇,心神是多么不安。我的第一反应是将达丽姑妈的任务弃之不顾,折回寓所,再灌一杯吉夫斯的凝神剂。大家都知道,小鹿躲过了紧张的追捕,是多么渴盼清凉的溪水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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