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1/12 页)
戳印就知道了。”
“我没看到什么戳印。”
“你瞎了吗?行了,拿到街面上去瞧,外面亮堂。”
“行啦。”我开始信步走向店门,样子十分懒散,好比一个鉴赏家感到时间白白浪费,觉着有点没趣。
说“开始”,是因为才刚走了几步,我就被那只猫给绊了一跤,自然,人不能一边给猫绊了一跤还一边懒散地信步。我一个跃升就蹿出店门,好像砸窗抢劫后被警察追着奔向车子。那奶牛盅从手里飞了出去,但幸运的是,我恰巧撞上了门外的一位同胞,否则肯定要栽进阴沟里了。
嗯,其实不算特别幸运,因为此人正是沃特金·巴塞特爵士。他站定了,透过鼻夹眼睛瞪着我,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几乎可以看到,他正掰着手指算账。先是抢钱包,再是偷雨伞,现在又……他终于忍无可忍。
“快叫警察,罗德里克!”他一边嚷一边暴跳。
大独裁者立刻领命。
“警察!”他怒吼。
“警察!”老巴塞特尖叫,是个男高音。
“警察!”大独裁者咆哮,以男低音附和。
很快,迷雾里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只听他说:“怎么了,怎么了?”
哎,话说要是我留下详谈,肯定能解释清楚,不过我可不想留下详谈。我敏捷地横跨一步,拔起双脚,去如疾风。只听有人大喊:“别跑!”怎么可能!别跑,还说呢!这个笨点子糟透了。我一路穿旁道走小巷,一气奔到斯隆广场附近,然后爬进一辆出租车,总算重返文明世界。
我本想去螽斯俱乐部吃两口饭,不过才走了没多远我就感到眼下无力招架。对于螽斯俱乐部我一向欣赏有加,不输给任何人:机智的对话、同志的情谊,那荟萃了大都市全部精华的氛围……不过我知道,午餐桌上少不了面包飞来飞去,此刻我可完全没有力气应付飞天面包。我瞬间改变了战术,叫司机开到近处的土耳其浴室。
我一向喜欢在土国浴室里久留,因此等我返回公寓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在小隔间里补过两三个钟头的觉,在蒸汽房里痛快地出汗排毒,又扑进冷水浴,如此脸颊便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不错,我打开房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几乎哼起了啦啦啦。
但是下一秒,我滋滋的喜悦便蒸发了。只见桌上摆着一摞电报。
[1] 出自济慈1975—1821的《秋颂》To Autumn, 1820,穆旦译。
[2] 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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