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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展现给他的记忆并不是完全真实的。

他的沉默让薇尔意识到了什么，雷古勒斯看着笔记本上源源不断地蹦出来的单词，想象着她生气时气鼓鼓的模样。

【好了，我发誓我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和那里面的魂片聊聊天，看他主动开放给我的记忆罢了，虽然里面有一部分是谎言，但我想我们或许能从里面得到一些信息。】

薇尔有一会儿没答话，过了半晌才有些不甘愿地回道，【好吧，但你之后不许再一个人尝试了，就算有大脑封闭术，我也担心和魂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雷古勒斯的笔尖顿了顿，如果薇尔知道，他现在不止和黑魔王的魂器待在一个空间里，还要时不时接到黑魔王的邀约去莱斯特兰奇庄园做客，她一定会很担心。

他不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因为即便薇尔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或许他在不久的将来真的会被烙上那个屈辱的印记，成为食死徒中的一员——而且大概会是那里面少数公开身份的。

平心而论，他现在已经可以理解，黑魔王是如何笼络到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效力的，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薇尔的梦境里。

薇尔说，她梦里的小巴蒂.克劳奇认为黑魔王弥补了他缺失的父爱，而对于表现得对同胞兄弟相当不满的雷古勒斯，黑魔王则不着痕迹地迎合了他的心理，并且……雷古勒斯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黑魔王似乎在试图扮演一个温柔体贴的兄长的角色。

他的确是个极为强大极为博学的巫师，雷古勒斯问出的不少问题，他都能够给出答案，有些可以精确到某一本书的某一页，有些则是他自己提出的新观念，那其中不少都很有道理，至少雷古勒斯会在心里赞同。

也许，如果他没有遇见薇尔，大概真的会在看清黑魔王的真面目之前，成为他狂热的追随者，可现在……只是一想到对方四分五裂的灵魂，和那背后不知道多少无辜的性命，雷古勒斯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但他必须要和黑魔王周旋，和他虚与委蛇，适时表现出崇拜，还要不着痕迹地讨好他——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这期间，他的大脑封闭术必须时刻不停地运转。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极度疲惫的临界点，他无比期待着霍格沃茨开学日的到来，至少那时候，他就不必再面对黑魔王，至少在那里他还能够见到薇尔。

但是有些事情值得冒险，就像他和马尔福们达成的交易，东方有句古话，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