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马 第三十三章(第4/9 页)
奉父母,但诸鬼却来破坏,最后地藏菩萨成全小儿亡灵建成了石塔。
当然,阿勋并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很明显,他已经到了只能用思维来突破某种制约的地方。他为自己的思维缺少尖利、残忍的犬齿而感到遗憾。
就寝时间过早地定在七点半,可由于那通宵不熄的20烛光的电灯,蠢蠢欲动的虱子,墙角椭圆形木桶里散发出的尿臭,还有使脸庞冻得反而感到发烧的寒气。使得阿勋的失眠越发严重了。不知不觉间,途经市谷车站的货运列车的汽笛声,已在告诉阿勋夜深人静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阿勋咬牙切齿地想,“为什么不允许人世间存在更美好的行为,而那些丑陋的行为、肮脏的行为和谋求私利的行为却得以畅通无阻?”
“当最高的道德明显地只栖身于杀意之中时,把这种杀意视为犯罪的法律,便在一尘不染的太阳下,在天皇陛下的名义下开始施行最高的道德本身因为最高的道德的存在而遭受惩罚,这究竟是谁特意制造的矛盾啊?天皇陛下果真知道这种可怕的结构吗?这不正是精巧的‘不忠’费尽心机制造出来的渎神的结构吗?
“我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而且,在杀戮之后,是不会有人背叛立即自刃这一誓言的。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顺利地穿越烦琐的法律之林,连底摆和袖头都不会碰上一枝一叶,便扶摇飞向那光辉的天际。神风连的人们就是那样的。当然,明治六年的法律之林肯定还是稀稀疏疏的……
“所谓法律,就是一种障碍,它要不断阻止想把人生变为瞬间的诗那种欲求。用飞溅的血花写下的一行诗去换取自己的人生,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非常不妥的。可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他们在对这种欲求浑然不觉中便送走了自己的人生。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谓法律本来就是为极少数人而设立的,这个机构竭力要把极少数异常纯粹的、摆脱了世间常规的热诚……的人,贬低到和盗贼、色情完全相同的‘恶’的地步。一定有人出卖了我!使我落人到这个巧妙的陷阱里。”
经由市谷车站的火车鸣响的汽笛,无情地斩断了这些思绪。听上去,这汽笛声像是一个衣服上着了火的人为了灭火而在泥土上打滚,充满了急迫和紧张的情绪。这个人在黑暗中翻滚哀号,全身都被喷溅着的火星所包裹,全身都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得通明。
而且,与溢满虚伪生活温情的监狱里的汽笛不同,火车上的汽笛声置身于悲痛之中,却在向往着一种无边无际的自由,滑行一般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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