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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的闷响。
勋想起来了,那时,在冬天透明的阳光下仿佛晒得出汗的白茶花,过滤了拷打的惨叫和呻吟,使之变成一种神圣的东西。茶花摆脱了候补警部鄙俗的风流意识,像国法本身一样散放着芬芳……他极不情愿地看到了闪光的茶花绿叶后面的栅栏窗内,粗大的绳索吊着沉重的肉体,在白昼的灯火中来回晃动。
勋再次看看候补警部的眼睛,候补警部不等问就主动地说道:
“瞧,他是赤色分子。头脑顽固的家伙,都是这种下场。”
与此相反,他们似乎要使勋铭记,自己处处受到温和的待遇,沐浴在宽厚的国法的惠顾中。然而,勋当时内心充塞着激情和屈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们看我的思想怎样呢?假如被拷打就是思想的实质,那么,我的就算不上什么思想吗?”……勋很清楚,自己策划了这起案件,尚不足于被他们否定,勋为此感到焦躁不安。如果他们注意到勋的纯粹的可怕的内核,一定会憎恶他的。即使是天皇的官吏,也会憎恶他的。如果他们永远不注意,勋的思想决不会附带着肉体的沉重,不会被痛苦的汗水浸湿,最终也不会发出那种被拷打的肉体强劲的声响。
勋斜睨着审问者,厉声叫道:
“请拷打我吧!请现在马上拷打我。我为何不能获得这种待遇?是什么理由……”
“哎,冷静些,冷静些,不要再犯傻啦。道理很简单,你还没有那么难以对付。”
“你是说我的思想很右,对吗?”
“这个多少也有点儿,不过,不论是右是左,你要是跟我们过不去,那就只有让你受苦。至于那些赤色分子……”
“赤色分子否定国体吗?”
“说得对。比起他们来,饭沼,你们就是国士,思想方向没有错,只是因为年轻,太纯粹了,太过激了,这可不成啊!方向是好的,手段嘛,要循序渐进,要稍微缓慢一些、温和一些才好。”
“不,”勋全身震颤着加以反驳,“稍微温和一些那就成了另外一回事啦。问题正出自这个‘稍微’上。纯粹性之中,不存在‘稍微缓慢一些’的事。哪怕带有一丁点儿‘稍微温和’的意思,就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思想,而不是我们的思想了。所以,这种不可减弱的思想本身,如果说天生就是对国家有害的,那么,这和那些家伙的思想,在‘有害’这一点上是相同的。所以,你们还是拷打我吧,你们没有理由不这样做。”
“你倒挺会摆道理的呢。我看,还是不要昂奋,有件事不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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