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2/5 页)
弯的脊背,满头白发,双眼凹陷,仿佛正从天棚上覆盖下来迎接客人,看那姿势就像深山中邂逅的收拢羽翼的神人。
“堀中尉正等着你们呢,这边请!”
老人双手扶膝,好似用手操纵两腿走在阴暗潮湿的廊子里。建造的虽说是普通的旅社,但墙壁渗进了皮革的气味儿,透过隔扇,朝夕可以远远听到三联队的军号声。中尉发觉别的房客尚未回来,楼里一派沉寂。不一会儿,老人气喘吁吁地咯吱咯吱登上楼梯,途中仿佛借故休息似的冲着楼上喊道:
“堀先生,客人到啦!”
“噢——”
一个年轻而粗野的声音回答。
堀中尉的房间同邻室一墙之隔,面积八铺席,除了桌子和书橱外再没有别的家什,一间简朴的独居军人的房子。这位面色浅黑的青年,早已换上蓝花布单衣,随便系着一根黑绉绸腰带。一身军服用衣架严正地挂在横梁之间,鲜红的领章和金黄的“3”字,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耀眼的色彩。
“呀,快进来,今天中午下了班,很早就回来了。”
中尉既威严又爽朗地说道。
他留着平头,可以窥见头皮上布满顽固的军魂。双目炯炯,穿起一身和服来,同二十六七岁的民间小伙子没什么两样。只是蓝花布袖口里露出两只粗壮的腕子,可见是个经常练习剑道的人。
“来,放松些。老爷子,茶我自己倒吧。”
听到老人的脚步踏着楼梯渐去渐远,中尉稍稍欠起身子,伸手去拿盛满热水的温水瓶,一幅喜笑颜开的样子。他话音里充满柔和的语气,以便使得少年们拘谨的心情缓和下来。
“别看这魔鬼般的房子,可这座旅社和那老爷子,都是历史的纪念品啊!那位老人原是日清战争的勇士,日俄战争时期开办了这座军人旅社。这里养育过许多伟大的军人,这里的房子风水好,又便宜,就在联队后头,十分便利,所以楼里总是住得满满的。”
勋看到中尉满脸堆笑,心想,倒不如赶在樱花盛开时节来访更好。那时候,中尉当从黄土蔽空的靶场风尘仆仆地归来迎接这几位少年,他脱掉沾满樱花瓣儿和灰土的长靴,黄色的军服上浸染着春风混合马粪的气息,肩膀和领口辉耀着稚拙的猩红和金光。
他的性格看来毫不在乎自己所给人留下的印象。他谈吐磊落,首先提到剑道。
井筒和相良憋足气力想告诉中尉:勋是三段,在剑道界深孚众望。最后由戴眼镜的小个子相良,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勋面红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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