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第4/8 页)
的宴席上,本多对覆盖在饭桶上的蓝底棉盖被也同样感到惊讶。
本多眼看着饭沼和妻子的关系,立即有一种直感,饭沼似乎至今没有原谅妻子的过去。那究竟是往昔她同松枝侯爵的过去,还是此后比较近期发生的过去呢?本多自己也搞不清楚。不知为何,饭沼看起来始终流露决不原谅妻子的表情,与此相应,美祢又总是带有处处乞求原谅的卑屈的神色。尽管如此,另一方面,正如这种被炉一样,饭沼对于家中处处充斥着妻子邈远的淫荡的源流,鲜烈的淫荡的美的样式,虽然和自己的情趣相反,但一概给予默认,这倒是很奇怪的。本多以为,在饭沼心灵的深处,抑或也潜隐着对于王朝贵族趣味的乡愁。
本多被指派背倚房柱而坐。美祢一边注视着放在长火钵铜壶中的酒壶,一边用灵巧的纤长的手指尖儿抚摸着酒壶,就像不住地抚摸易于冲动的小动物一般。在本多眼里,美祢不管装得多么一本正经,看上去都永远是一位调皮的姑娘。
四个男人围着被炉,就着乌鱼子喝起酒来。
“今日勋也尽情地喝吧。”
饭沼一面给儿子斟酒,一面瞅瞅本多的表情,刚才所说的“恶治”似乎开始了。
“爸爸今天当着本多先生的面,打算说一说让你吓破胆的事。不过,你从今天开始,在身心两方面都算是个成年人了。作为父亲,今后要把你当成大人,看作是深知世俗表里的杰出的接班人。我单刀直入地问你一句,一年前你被逮捕,明显是有人报告了警察,那位告密者你知是谁吗?你认为是谁不妨直说。”
“……我不知道。”
“不必多虑,不论是谁,说出来都没关系。”
“……我不知道。”
“那人就是你这个爸爸,怎么样,没想到吧?”
“啊。”
勋当时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诧异,这使本多觉得有些可怕。饭沼在这一瞬间内,躲开儿子的视线,抢在头里问道:
“喂,你怎么想呀?将自己宝贝儿子送给警察,世上有这样冷酷无情的父亲吗?有笑着把亲儿子引渡给警察的父母吗?啊?我就这么干了。不过是边哭边干的,对吧,美祢?”
“是这样的,爸爸是哭着回家的。”
美祢从长火钵对面应合道。勋冷冷地不失礼仪地问父亲:
“爸爸,我知道是爸爸报告的警察,那么是谁告诉您我们所做的事情呢?”
饭沼的八字须微微颤栗起来,他像慌慌张张按住飞翔的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