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4 页)
下飞机,再转火车,路是熟的路,但物是人非。
他背负着无人知晓的沉重,一上车便躺下了,胃病又犯了。他伸直身体平躺铺上,让胃液下流,好让肚子舒服些。对面座上一家三口,小孩还小,吵吵嚷嚷。电子陀螺在小桌板上旋转,时不时落到他身下。小孩好奇,看着他,奶声奶气叫“叔叔”。
他不理会,塞上耳机,睡去。苏岩和肖荃的名字在脑中四处乱撞,身体车裂般痛苦。他不堪忍受,猛地坐起来,吓那一家三口一跳。
列车员来换票卡,拿票一查,又盯他一眼:“坐错车厢了吧,这是6车,不是9车。”
周围丢来鄙夷的目光,他一下乱了。
“来,来,这是你的铺。”列车员冲一位乘客招手,是位朴实的农民。
农民笑呵呵跑了过来,“看你躺得服服帖帖的,以为俺走错了呢。”
他卷了行李,低头离去。
“那眼神跟杀人犯似的,把我们家孩子吓得都不敢说话……”小孩子的母亲见他走远,抱怨一句。
坐错了车厢的他,好像遭遇诅咒。他没去正确的车厢,就在车厢连接处找个位置,狼狈蹲下。
到达占里,王彪早在站外等候。
一上车,王彪便道:“先带你见个人。”
“线索人?”
“见了就知道了。先去吃点儿东西。”王彪把车停下,找了个路边摊。
两人坐下。
饭上来,筷子劈开。忽而,他的目光落在一根水烟袋上。
“好哎,不呛,真顺……”
他踱步走了过去,唤一声,“肖头儿?”
那人抬起头,硬朗一张脸,两鬓青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总算来啦。”
王彪轻快跟过来,满脸的“做贼心虚”。
他一时恍惚,如坠五里雾。
这一场“失踪”计谋,是肖荃的个人秀。他长途跋涉,到达占里,如“作案高手”。
“当无力做任何事的时候,你还可以做一件事,就是放弃。”回到旅馆后,肖荃对他道,声音里带着孤寂。
“是假装放弃吧,否则你就不来占里了。”他理解肖荃“失踪”的意图。他的“失踪”或“遇害”会制造压力和混乱,新津固化的格局或许正需要这压力和混乱。
“原以为做不到,其实也没想做这件事,当把车开出去,把手机扔掉,把身体划破,把车砸烂的时候,就知道不是做不到,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