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条锦鲤(第1/4 页)
“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
多希望不过是可怕的南柯一梦,他残废了身体,禁锢了灵魂,每日触目所及只有那黑洞洞的一切,在那个梦里,恩师不见了,爹娘不见了,知己也不见了,骨肉亲人与至交好友的冷漠、嘲讽、落井下石如利刃剜心,让他坠入黄泉深处,眼前只有彼岸花鲜艳如血。
谢临安将满腹心事倾诉般咬牙狠狠读着中庸,这些读过千百遍的熟悉词句,在唇齿间反复吟诵,犹如芝草兰花,一遍遍的繁茂盛开,那齿颊留芳的清寒、翰墨飘远的痛楚,都在这反复里渐渐散去,整个人灼灼醒来。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望着窗外的紫藤花和一抹朝阳,很久没有这般了,谢临安转身看向书桌旁的叶娘,是她的无心之举让他有机会痛快的诵读中庸,让他觉得自己活过来,百感交集的轻声道,“谢……”
另一个谢字被他咬紧牙关吞到肚里,恼火的看着桌上趴着的人,居然还用书挡住脸,以为别人都是眼瞎不成。
谢临安气的七窍生烟,冷哼一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他居然还给这种不学无术之人讲解中庸的涵义,身体废了,难道也影响到脑子?如果手里有戒尺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扔过去。
懒得理睬那块朽木,谢临安转过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开始继续背诵大学。
叶初然睡得贼香,压根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如若她知道在她呼呼大睡期间,那个性格怪异的少年对她说了声谢谢,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抓住那个少年的肩膀摇得歇斯底里,咆哮帝附身,“你再给我说一遍。”
朦胧中,叶初然迷迷糊糊望了谢临安一眼,听到那个少年在不紧不慢诵读句子,秀目低垂,神态平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却从他平平的语气中听出愤慨,听出不平,听出满腹哀伤。
那无处安放的同情心让她下了决心,要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炮灰,可她太困了,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初然醒了过来,出神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搞事情,难得那位少年举人有点兴致给她讲解中庸,也许太动听了,所以她睡着了。
她飞快抹了抹嘴角,细细查看眼前那本中庸,幸好没看到口水的痕迹,暗舒一口气,起身做贼般将中庸放在书柜里,偷觑谢临安一眼,见他依旧望着窗外天空,神情淡漠不苟言笑。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