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2/7 页)
大抵是她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陶太傅继续道:“如今的朝堂是一池浑水,那时候也不见得多干净,这王朝的沉疴,都是一代一代积攒下来的,清了旧的,年月久了,又有新的附上去,就没个能彻底清完的时候……”
陶太傅又浅浅叹了声,似乎感怀颇多:“你们既然都查到贾贵妃身边的宫女了,应当也知晓当年贾贵妃有多获盛宠,满朝文武,一半都快姓贾了。早些年,还有戚老将军这国之一柱撑着,十六皇子再得宠,太子也能稳坐东宫,戚老将军一去,皇后失了倚仗,太子的路便也难走了。
坊间都骂贵妃惑主,外戚干政,皇后在戚老将军去后,也病榻缠绵,怕自己再一走,太子在后宫彻底没了帮衬,便借着侍疾为由,将戚家那丫头接进了宫。我是见过那丫头的,自小便冰雪聪明,又饱读诗书,生得沉鱼落雁之姿。这一侍疾,就是一年。一年后,戚皇后薨,那丫头归家后不久,便随秀女选入宫,封了妃。”
樊长玉听到此处,只余沉默。
淑妃进宫的缘由,比她想象中的更沉重。
皇子们党争那是要流血要死人的,承德太子若败了,戚家这一脉,是何下场还不得而知。
整个家族的性命都压在身上了,淑妃又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一个念头飞快地在她脑中闪过,樊长玉忽地抬起头来:“义父,魏严和谢大将军都曾在军中得过戚老将军的提携,后来也都拥护承德太子,淑妃在宫中,亦是帮着承德太子和贾贵妃母子抗衡。这样一看,淑妃的死,和魏严被安上的那项与之私通的罪名,都很是蹊跷!”
陶太傅点头:“若这一切真是贾家所为,魏严当年独揽大权后,杀尽朝中贾姓朝臣,倒也不光是为肃清朝堂了。”
他低低叹了声:“那臭小子当初认定魏严是锦州惨案背后的推手时,我便想着其中怕是还有什么隐情,才亲自上京来寻魏严。他那人如今是铁石心肠了,可当年同临山,那也是战场上交付性命的兄弟,不然也不会把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妹妹,许给临山。”
樊长玉听得这些,又想起自己去谢氏陵园找谢征时,他说的魏严从前每年都会独自带他去祭拜,不让下人跟随,一时间心绪复杂不已。
她问:“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您后来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陶太傅随和清淡的笑容里多了些苦意:“丫头啊,你可知锦州一破,北厥南下,这大胤河山乱了多久?储君死,将帅亡,皇帝崩。那些蛮人,是想着借此机会直捣京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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