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4 页)
相守一生,简直是水中抓月。
纪榛眼圈微红,气馁地将彩线递出去,“我不编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夺走被他缠成麻团的彩线。
纪榛惊讶仰面望去。沈雁清去而复返,立于璀璨的黄昏里,身后是漫天流彩的火烧云。金光落在他的眉睫,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他低首看着怔然的纪榛,轻声说:“只此一次。”
说罢,在纪榛还未反应过来时,半蹲下身子讨教,“婆婆,这样可对?”
老夫妇对望一眼笑开了花,“对,对。”
纪榛喜不自禁,往沈雁清的方向靠近了点。
七色彩线在沈雁清的手中十分听话,不多时就有了手绳的雏形。纪榛钦慕地盯着对方专注的神情,声音里藏满爱意,“沈雁清,你真厉害.....”
沈雁清没说什么,只是极其轻微地勾了下唇。
纪榛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安宁与美好。
江南的清风吹拂,将他和沈雁清的发梢绕了一瞬又分开。沈雁清将编织好的彩绳戴到他腕上,有些无奈,亦有点笑意,“满意了?”
纪榛摸着略显粗糙的彩线,觉得这世间无一件奇珍异宝可比拟。
他心荡神驰,顾不得是在大街上,飞快地在沈雁清的脸颊啄了口。
老夫妇哎哟地捂住眼睛,乐呵呵笑道:“不害臊,不害臊.....”
这是纪榛和沈雁清为数不多尚算和睦的回忆,如今回想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眉开眼笑,可是笑过之后就是苦涩。
江南的山水怡人,让沈雁清多了分柔情,可回到风起云涌的京都,一切如旧。
原来戴了彩绳也不能甜甜蜜蜜,再多的祝福语到了他和沈雁清身上皆是虚无。
院外有脚步声传来。
纪榛回神,将彩绳和沈家的传家玉石一并戴到手腕,揉揉自己的脸走到房门口。
不远处两道身影缓缓行来,一深一浅的黛蓝色官服,正是沈雁清和易执。两人正说着话,不知易执提到什么,沈雁清竟然面带笑意,甚至摇了摇头,是有些莫可奈何却又纵容的神情。
纪榛定定盯着沈雁清唇角的笑容,一颗心被揉了又揉,怎么都抚不平。
沈雁清从未对他这么笑过,他当真就比不上易执吗?
“我就说纪榛喜欢你喜欢得要了命,这都三年了,你沈大人就是铁石心肠,就一点不动心?”
“他把我当假想敌,上回见了我那小脸鼓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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