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贺直哉(第2/5 页)
花心向上提在手里,从坡道走下去,忽然一只飞虻,在脸边嗡嗡飞绕,我举起空着的手把它赶开,可是,它还缠绕着不肯飞开。我在半道里停下来,这飞虻便翘起屁股钻进花心里吸起蜜来,圆圆的花斑肚子,一抽一吸地动着。
过了一息,飞虻从花心里退出来,又钻到另外一朵花里去了。吸了一回蜜,然后毫不留恋地飞走了。飞虻只见到花,全不把我这个人放在眼里,我觉得它亲切可爱。
把这事对最小的女孩说了,她听了大感兴趣,马上找出《昆虫图鉴》来,一起查看这是一种什么虻,好像叫花虻,要不就叫花蜂。据《图鉴》说明,虻科昆虫的翅膀都是一枚枚的,底下没有小翅,蜂科的翅膀,则大翅下还有小翅。这只追逐牵牛花的虫儿,见到时认为是虻,就称做虻吧,到底是虻是蜂,现在也没搞清。
野鹁鸽
我喜欢野鹁鸽的形象,也喜欢听它特别粗壮的叫声。在世田谷新町住家时听到过,有几次去大仁温泉时也常常听到。它们总是成对地飞。现在住的热海大洞台山庄地势很高,常常见到一对野鹁鸽飞过齐眼高的空中,已经看得很熟了。
这年春天,是猎季的最后一天,住在吉浜铁匠铺的福田兰童君,肩上扛着猎枪跑来,说是刚打鸟回来,拿几只竹鸡、野鹁鸽和白头翁送给我们,战后还没吃过这些野禽,得了这礼物很高兴。
“再去打几只来吧。”他说了。我便提议:
“还是一起上热海打野鸭去吧!”
福田君是打鸟、钓鱼、捕鲍鱼的高手,又打得一手好麻雀,我们常常输给他。去打野鸭,那意思也是上热海去看广津和郎 君,福田很高兴,马上同意了。
“下班公路车几点钟?”问了班车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你先准备一下,我还可以去打一回鸟。”他说着,便把脚上的皮鞋换上水袜子,上后山去了。
约过了二十分钟,福田君回来了。我并没有听到枪声,以为他没有打到鸟,可是却带来了野鹁鸽、白头翁和黄道眉,鸟身上还带着体温,这是二十分钟内的收获。
我准备好了,等福田又把水袜子换了皮鞋,便一起下山,搭班车到热海去。
第二天,我发现空中那对野鹁鸽,只有一只在飞了。飞的样子也慌慌张张的,隔一段路,后面另有一只拚命赶上来。每天看惯了的,现在成了一只,一天中总有好几次在我眼前飞来飞去。那时我对一起吃了的竹鸡和白头翁倒不以为意,就是对福田君从别处打来的野鹁鸽也没有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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