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捷尔纳克(第2/7 页)
下一样。我觉得帕奥洛·亚什维里 什么也弄不清楚了,好像是被1937年什加廖夫活动弄昏了头脑。夜里,他望着酣睡中的女儿,想象自己再没脸看她,第二天清早他便去找几位同志,并用双管猎枪的霰弹打碎了自己的颅骨。我觉得法捷耶夫是带着他那内疚的微笑,从种种政治诡计之中走了过来,在最后一刹那,在开枪之前,又带着这种微笑,跟自己告别,可能说出类似的话来:“喏,一切都已结束。永别了,沙沙”
不过,他们的痛苦是笔墨难以描绘的,他们的痛苦使忧愁变成一种心病。他们的才能是值得钦佩的,他们的为人是值得纪念的,除此之外,让我们怀着同情的心,再在他们所蒙受的苦难面前低下头颅吧!
九
言归正传。1914年,在阿尔巴特街一家咖啡馆里,两个文学小组应当发生一场冲突。我们这一方有我和包布罗夫。对方原计划是特列季亚可夫 和舍尔舍涅维奇 可是他们把马雅可夫斯基也带来了。
出乎我的意外,我见过这位青年人的外貌,在第五中学的走廊里我见过他,他在那儿上学时比我低两年级,在交响乐厅的休息室里也见过面,幕间休息时他常常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那次见面前不久,有一个他后来的盲目崇拜者,曾把报刊上发表的一篇马雅可夫斯基的早期作品拿给我看。那时,那个人不仅不理解自己未来的上帝,而且是以嘲笑的口吻,愤慨地把他的东西拿给我看的,认为这显然是一篇庸才的无稽之谈。可我却非常喜欢那些诗。那是他最早的闪光之作,后来收入《平凡得如同牛叫》集中。
如今我们坐在咖啡馆里,诗的作者惹我喜爱不亚于其诗。我眼前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脸色阴沉,说话声音如同大辅祭唱经,长着一双拳击运动员的拳头,机灵过人,而且无时无刻不显示出来,他是个介乎亚历山大·格林 的神话英雄和西班牙斗牛士之间的人物。
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漂亮、机灵、有才气,也许有超人的才气——这都不是他身上的主要品质,而主要的品质是铁一般的内在自制力,是高尚气度的某种遗风和道德基础,是责任感,这种责任感使他不允许自己是另一种样子,不能不如此漂亮,不如此机灵,不如此有才气。
他的果断精神和他用五指拂弄蓬松的长发,使我一下子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的青年恐怖分子——地下工作者和外省比他年龄小的人物的综合形象。
接受不良的影响,外省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落后于首都。当几个主要中心都走下坡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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