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堡(第3/5 页)
话,我们恐怕永远也不会再跟他们会合了。我们是怎样漫不经心地观看了普鲁士的葬礼呀!就仿佛那些产生于德意志本性的普鲁士精神的疑难问题随着普鲁士的埋葬一起烟消云散了!想偷偷地逃避全体德国人所应承受的命运,这种企图是可悲的。摆脱普鲁士多少就意味着是疏远柏林。我们来自己检验一下自己。莱茵地区的居民、汉萨同盟的居民,南部德国的德国人,我们是不是在内心里曾经否认昔日的帝国首都,希望借此减轻我们对已发生的事件应承担的责任。这是一种幼稚的、大胆妄为的行径,因为如果德意志民族是不可分割的,那么荣誉、功绩、罪责和赔偿也是不可分割的。
动物园造了林,波茨坦大街也重新种上了树和动人的矮小的植物。日后柏林将听到它们树梢头发出的刷刷声,那时的柏林会是什么样子呢?杂乱无章的地区突然丘陵起伏,一片绿草如茵。原来是瓦块堆起来的山,它们慢慢地成了这里的一部分景物。过去外围的城区移近了,因为内城的市区已经毁坏。众多政府机关、办公厅和编辑部现在都设立在这座城市的边缘。达雷姆·策林道夫和葛卢内瓦尔特都为古树夏日绿色的浓荫所掩映。人们舒心地在这浓郁的树荫下漫步,就仿佛一切如故,直到在一片废墟前突然停下来。谁能克制住这股带有苦涩的、寻找往日生活印记的渴望呢,如果他什么也找不到,那几乎就是一种恩赐!我就这样在汉萨区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过去我曾想把它全部忘掉,把它从我的生活中抹掉,可现在又在寻觅那旧日的街道。但是那毁灭曾经使我喜欢,那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宽广的地面让人们看到过去从未看到过的这座城市的旧日的轮廓。放得整整齐齐的砖石沿着昔日街道的走向,只剩下一小部分街灯,还挺立在那里,过去我曾在它们下边停放过我的汽车。令人难以置信,人生阶段的舞台会变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令人惊叹。一些死去的东西曾漂浮在我生活的表层,现在它们终于下沉了,再也不会浮上来了。柏林夏日的天空晴朗而美丽。那是黄昏的时刻,那里又出现了冷静的光亮,那是明洁又宁静的光,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城市会有同样这样的光。菩提树的花朵盛开。
动物园车站旁一条窄窄的小路从几株未遭劫难的街树中间穿过,在短暂的一瞬间使人重又产生古树梢头一片吉祥安宁的幻想。在撒满绿色的碎石堆上,有人推着婴儿车在散步,旧日司令部所在的地堡只剩下断壁残垣,它们就像倾覆了的战舰潜伏在野生的树丛间。架在船闸上的一座小桥上人群云集,他们是来共享孩子们欢呼跳跃的欣喜之情的,一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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