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第2/8 页)
期的少年试笔,而是他鼎盛之年的真正力作。
不过,如其说传统的唯一形式即在盲目追摹步趋前一代人的业绩,而且小心翼翼,惟恐不及,那么这种传统也就显然不值得提倡。我们便亲眼见过不少这类简单潮流很快消失在沙漠之中;而创新总比重复更好。事实上传统一词具有着异常宽广的涵意。传统无法简单继承,你如要想保存传统就必须付出绝大辛劳,传统首先牵涉到一种历史感,而这种历史感对于一位已经年过二十五岁而仍想继续写诗的人几乎可说是绝对不可缺少;这种历史感还意味着对过去事物的一种了解,即不仅了解过去之已经过去,而且过去之仍然存在;这一观念迫使那写作的人于其濡墨伸纸之际不仅必须将其同代的事物熟烂于胸,而且必须另有一副宽广见识,即仿佛自荷马以降的全部世界文学,乃至包括他自己所属国家的那一部分文学此时此刻全都具有着一种同时性的存在,并构成着一种同时性的秩序。正是这种史的观念,实亦即是一种既是永远的又是当日的,以及永久的与当日的兼而有之的观念,才使得一位作家具有传统意义。同时也正是这个才使得他对他自己的历史地位,对他的当代性等获得某种清醒意识。
任何一位诗人、画家或其他艺术家,单独来看,都不具有多大意义。他的重要性,他的艺术价值,都只能在他与已故诗人与画家的相互关系中方能见出。你无法单独对他估价;你只能将他放置在已故者中,以便进行比较对比。这点我以为乃是美学批评(不仅是历史批评)的一项原则。在这事上,哪些他必须加以遵循,必须求得一致等等都不是单方面的问题;真正的情形是,每当一件艺术品新被创制出来,这件东西便立即与在它之前的全部艺术制作都同时发生关系。那现有的许多制作本身之间存在着一种理想的秩序,这个秩序却要受到这个新的(真正新的)艺术品的修正。原有的秩序在新作到来之前是完整的,但是为了秩序的延续,一经新的成份进入之后,这全部秩序便多少有必要加以小量改变,这样每一艺术品之于全部艺术之间的种种关系、比例与价值等也就再度得到协调;而这个也即是旧与新的融合。谁如果赞同这个秩序理论,赞同欧洲文学以及英语文学形式的这个秩序理论,那么他对古之必然受今改动与今之必然受古指导这一现象便会心平气和,不以为怪。再有诗人如能看到这点,他对自己的巨大困难与严重责任也就不难有所认识。
说来不无奇怪,他还将认识到他无可避免地会要受到过去旧标准的裁判。不过也只是受裁判,而不是被肢解;不是裁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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