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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如果你写你那里的情况,我可以想象自己跟你在一起,和你一起目睹一切。请不要生气。宽恕即忘却。
在我们的来往书信中,信息逐渐取代了情感。她写信跟我谈她的工作,谈她新交的一个女朋友,家庭琐事,电影,书籍。应她的要求,我写学校和岛上的情况。有一天,她寄来一张穿制服的照片。她把头发剪短了,向后挽起,塞在前后有檐的帽子底下。脸上有微笑,但那制服和那微笑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不真诚的职业化感觉。照片明白无误地提醒我,她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我舍不得忘掉的、孤僻不爱说话、无与伦比的艾莉森了。后来是一周一封信。头一个月想起她时的肉体痛苦逐渐消失了。但有时候我知道,我还是非常需要她,愿意牺牲一切,只要能让她在床上躺在我身边。这只是性挫折的表现,不是因为失去爱而感到惋惜。有一天,我想:如果我不到这个岛上来,我也会和她断绝关系。写信已经变成一项例行工作,不再是愉快的事情了,我也不再在晚饭后匆匆忙忙赶回房间来写了。我在教室里匆匆写就,叫一个学生把信送到校门口,赶上最后一分钟交给学校邮递员。
这一学期中,我和迪米特里艾兹一起到雅典去。他要带我到他所喜欢的一所郊区妓院去。他让我放心,那里的姑娘是干净的。我犹豫了一阵,后来——不道德不正是一个诗人的道德责任吗?玩世不恭者那就更不用说了——我去了。我们出来时,天正在下雨,在入口处灯光的映照下,一棵桉树低枝上的湿树叶投下的阴影,令我想起了罗素广场我和艾莉森的卧室。但是艾莉森和伦敦都消失了,死了,被魔法召走了。我已经把他们从我的生活中砍掉了。我决定当天晚上要给艾莉森写一封信,告诉她我不想再收到她的信了。我们回到旅馆时,我醉得厉害。现在我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也许我不容置疑地证明了我不值得她等,也许说她使我感到厌倦,也许说我比以前更加孤寂了——而且希望保持这种状态。其实,我只给她寄了一张明信片,什么也没说。后来一天,我又独自到妓院去,可是我渴望的那个黎巴嫩漂亮小妞已经有客人了,其他的我都不喜欢。
十二月了,我们还在互相写信。我知道她有什么事瞒着我。照她的描绘,她的生活太简单了,没有男人,叫人无法相信。收到她的最后一封信时,我并不感到惊奇。我没有料到的是我竟然感到痛苦,感到被出卖。对另一个男人的性嫉妒成分要少于对艾莉森的嫉妒。连续好几天,过去两人柔情蜜意亲密无间的情境、两人完全融为一体的情境,不断地在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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