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13 页)
我常爱回想这一刻的奥古斯都·粉克-诺透。他出手不俗。不得不承认,我从来没有把他看成是行动派;本质上他是个浪漫派。但这会儿,他当机立断,鼓足勇气,好像从小在旧金山码头练就了一身混战功夫。
就在他想融为一体的墙壁上方,挂着一幅面积不小的油画,画中一位穿着及膝短裤、头戴三角帽的先生正注视着一位小姐,而这位小姐正对着一只鸟儿叽咕——没看错的话,是只鸽子,或者斑鸠。自打我住进来就注意过一两回,适才达丽姑妈想摔东西的时候,我还在这画和“祈祷的小撒母耳”之间犹豫了一下。幸好当时没有选中它,否则果丝现在也没法把它扯下来,巧妙地一抖手腕,直击斯波德的脑袋。
我说“幸好”,是因为要说谁需要被油画砸一砸,那就是罗德里克·斯波德无疑。从打初次见面,他的一言一行就充分证明他活该受这么一下。可惜但凡一切美事总有点小瑕疵,我很快发现,果丝的努力虽然其情可嘉,但就实际成效而言,实在微不足道。他本该斜抓着油画,以便充分利用其坚实的画框,可惜他却利用了武器的扁平部分,结果就是斯波德的脑袋穿透了画布,像马跳火圈。换句话说,这一下本来有望成为决定性的一击,结果却成了吉夫斯口中所谓的“表姿态”。
不过,这一下至少暂时延缓了斯波德的计划。他眨巴着眼睛,那幅画套在脖子上,像古时候的拉夫领,这就给了我充分的时间采取措施。
只要比画个手势,告诉咱们暖场结束,现在起一切自便,咱们伍斯特就决不会手软。本来果丝绑床单被打断,一松手把床单扔在床上,我一把抓起就往斯波德身上罩去,这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我很久不研究这个题目了,在正式下笔前应该跟吉夫斯确认一下,不过我有点印象,古罗马角斗士在斗兽场上就是这般做法,事后还广受赞誉。
一个人脑袋上刚被画着姑娘跟鸽子叽咕的油画砸过,随即又被床单套住,想必是无法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凡是斯波德的朋友,要是为他的利益着想,一定会建议他先保持一动不动,等冲破这只茧再说,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椅子事物遍地开花的空间中不至于来个四仰八叉。
但他没有。听到果丝“嗖”的一声突出重围,他立刻朝着大致方向猛扑过去,从而不可避免地卧倒了。等果丝毫无阻碍地冲出房门,他已经扑倒在地,无与伦比地裹成一团。
凡是我的朋友,一定会提醒我立即撤退。现在回想起来,我清醒地意识到,我错就错在不该抓起壁炉台上的瓷瓶——就在原先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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