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马 第二十一章(第3/6 页)
阿勋操起倚靠在房角的木刀,匆匆跑向后院。佐和早已不在那里了。在井边平坦的地面上,阿勋前后脚同时纵步上前,疯狂地反复快速空抡着木刀。急速挥舞着的木刀的破空之声掠过耳旁。他一无所思,或挥刀过顶,或劈刀下落,就像急切盼望以酒自醉的人那样,急于让狂热的、不能自制的感觉尽快传遍全身。随着胸部急剧地上下起伏和火焰般气息的吐纳呼吸,该出的汗却怎么也出不来,全然不见应有的效果。阿勋此时想起了向前辈学来的剑道古和歌:
意欲不思时,
所思之念亦为思,
实则仍在思。
无欲无念无所思,
万般空寂乃无思。
夜出东山岭,
晨归浩森西海边,
明月何曾思?。
明月无思君何思。
不忧月归山无脊。
即使想出了这些,却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被蛀蚀了的栗树叶透过美丽的暮色,把佐和洗过的衣物染上几缕白光,显得更加醒目。傍晚的自行车从墙外响过一阵铃声,然后又渐渐消逝。
阿勋提着木刀,再次敲响了佐和的房门。
“什么事?是肚子饿了吧?今晚先生让从饭馆叫送饭菜,你想要些什么?”佐和起身打开了房门。
阿勋迎上前去,贴近他的脸说道: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就是我家靖献塾与藏原有来往的那些话。”
“你可别吓唬我!手里提着把木刀要干什么?来,请进来吧。”
阿勋早在快速空抡时就盘算过,在盘问佐和时自己无论怎样冲动,都不能在被他看穿真意时流露出怯意。如果靖献塾确实得到过藏原的资助,那么作为一个纯洁的青年,对此无动于衷倒是不符合情理的。
佐和沉默不语。
“请你把实情告诉我!”阿勋将木刀搁在左肋边,双手放在膝盖上说道。
“把实情告诉你后,你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既然不打算怎么样,这件事说不说也无妨。”
“这决不是说不说也无妨的事!假如父亲真的与那种大奸党有瓜葛的话……”
“假如有瓜葛,你就杀死他?”
“这不是杀不杀的问题。”阿勋有些诡辩似的说,“我想把父亲和藏原都作为典型形象保留下来。藏原是作为一个典型的恶人。”
“那样的话,你也就成为一个典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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