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3/4 页)
来了,她想起他不喜艳色,忙忙支持着叫人把房里的帐子和垫子统统换过,而他竟是不来的,只在前厅陪着父母长辈说话,派人带话来问了一下。她回复了来人,倒在床上暗笑自己蠢,虽说满人女子不似汉族女子那么小家子气,但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就直接入闺房探病的理。彼此都已成年。
渐渐好起来,听人说他去别家提亲,心里一凉,几乎又要病过去,过不了多久却听母亲开始絮叨,说她的婚事,许给冯家,意意思思里总有些不愿意。倒是父亲做主同意了。她欢欢喜喜嫁过去,两年夫妻和顺,怎知他与她的好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
他说的是啊!原来你没有嫁给我也是好的,原来也是好的。她是取得与他共同生活的钥匙,打开房间,可是他不走进去。她一个人留在空空如是的房间里,所谓得到原是未得到。
她不禁自问,若当初没有嫁给他,只记得年少时的轻薄一笑。日后欢宴华堂重见,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留一线惘然怕还好些。
她听他对惜春恳求:"你不要出家。"见惜春不语又道:"那好,我去找个园子我为你建庵堂,你不想见别人就不见。只要你别离开我。"
雨蝉笑起来,对另一个人,他肯这样屈膝相求,低至心甘情愿,但对于她,他始终只是冷淡。即使她现在摔门而去,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冷淡未必就不是一种高高在上。我对你不够在乎,你来也好去也好,悉听尊便。她突然明白了,她对冯紫英是爱情,所以短暂易逝。而冯紫英对惜春已不是爱情。他已不爱慕,而是需要。相应的,他并不需要她。这就是情感的唯一一性,人与人之间需索的规则是这样简单残酷。
"紫英。"惜春将头枕在他肩上道:"我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个梦,梦里有人给我一张纸,纸上谶语:-堪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当时看了惊心莫名,只觉得烫手,恨不得撕粉碎,现在才知是前生已定,我们所行的事,所遇着的人,生老病死,似我梦中那场湿雾,看上去懵昧不清,其实都自有玄机。"
"别说这个!我不听"冯紫英焦躁叫道:"惜儿,我求你跟我回去,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其他的事我去担当。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
"你将身边的人置于何地呢?"惜春转过脸去看雨蝉。雨蝉在无意中见识到惜春的美,盈盈横波目,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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