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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拖累了你!”
卢友文推开小双,他凝视着她,面色发红,眼光激动。
“你没有什么不好,是我不好!”他嚷着,“自从你嫁给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不能再固执了,我要去找工作,你的话是对的,即使将来有光明的远景,现在也要生活呀!我不能让你为我挨饿,为我受苦!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卢友文如果养不活妻儿,我还是个男子汉吗?小双,你别伤心,我并不是一个只会说大话不会做事的人,我跟你发誓,我要从头干起!”
说完,他取出笔来,拖过床上那本杂志,他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了几行字,指着那字迹对小双说:
“诗卉在这儿,诗卉作证,这儿就是我的誓言!现在,我出去了!”他掉头就往外走。
小双跳了起来,追着喊:
“友文!友文!你到哪里去?”
“去拜访我大学里的教授,找工作去!”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儿,小双面颊上泪痕未干,眼睛里泪光犹存,可是,嘴角已带着个可怜兮兮的微笑,她对我苦涩地摇摇头:
“诗卉,你难得来,就让你看到这么丑陋的一幕。”
我用双手抱住了她,笑嘻嘻地说:
“是很动人的一幕,世界上没有不吵架的夫妻。别伤心了,人家还写了誓言给你呢,小母亲!”
小双的脸红了,我问:
“这样的消息,也不回家去通知一声啊?什么时候要生产?”
“早呢!大概是明年二月底。”
“奶奶要大忙特忙了。”我笑着说,一眼看到那本杂志上的“誓言”,我拿起来,卢友文的字迹洒脱飘逸,在那上面行云流水般地写着:
我自己和我过去的灵魂告别了,我把它丢在后面,像一个空壳似的。生命是一连串的死亡与复活,卢友文,我们一齐死去再复生吧!
我反复读着这几句话,禁不住深深叹息了:
“小双,”我感慨地说,“如果卢友文不能成为一个大作家,也就实在没天理了!你瞧,他随便写的几句话,就这么发人深省,而且,文字又用得那么好。”
“是的,文字好,句子好,只是,他写给我几百次了,他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每当他觉得应该找工作的时候,他就写这段话给我。这是——”她顿了顿,坦白地说,“这是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那本书的末卷序中的句子,他只是把‘克利斯朵夫’几个字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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