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人五衰 第二十四章(第5/18 页)
栖身于某种情绪的包围。而这一过程我是通过无味花实验完成的。
所谓看便属这种情况。从那个信号站在海面发现直通船时,我看到船隔着一定距离同样注视自己。它在思乡之念的驱使下,以12.5海浬的时速迫不及待地将寄托于陆地的种种梦想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这其实不过是我的目力试验。眼睛早已指向水平线的远方,指向目力所不能及的领域中出现的不可视物象。“看”不可视物象是怎么回事呢?这恰恰是眼睛的自我否定。
……同时我也怀疑,自己如此思考如此策划的一切,是否会仅仅在自己身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终结呢?至少在信号站时是这样。那终日如玻璃碎片投掷在小小房间的世界残片的阴影,仅仅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一扫而过,未留下任何痕迹。由此看来,莫非外部世界也是如此不成?
我必须时时自我支撑着来继续生存。我的身体经常飘浮在其中,飘浮在原本不可能有的临界点,并且抵抗着重力。
昨天学校一位喜欢卖弄学识的老师教了几句希腊古诗:
接受神的恩惠降生的人
有义务美丽地死去
以免损伤恩惠的果实
对我来说,人生一切都是义务,惟独没有美丽死去的义务。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接受过神的恩惠。
×月×日
微笑已成为我的重负。于是我心生一计,在一段时间里对百子持续板起面孔。一方面要偶尔显露一下怪物性,另一方面也要为世所公认的解释留一点余地,以证明自己是个欲望无处发泄而闷闷不乐的少年。如果这些表演没有任何目的性,势必索然无味,因此我必须怀有某种情感。我开始寻觅情感赖以产生的依据,并且找出了似乎最为正当的,那就是我身上萌发的爱。
我几乎失笑。现在我才悟出不爱任何对象这一自明前提的含义。它同时意味着爱的自由,即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爱。爱的发动极其简单,就像把车停在夏日树荫下的司机,尽管睡眼惺忪但一睁开眼睛即可随时驱车急驰。假如自由不是爱的本质而更是其敌人,那么我已经将敌人朋友同时攥在手中。
我的不快面孔恐怕相当逼真。理所当然。因为这是自由之爱的惟一形式,追求而又拒绝。
百子像观察突然失去食欲的笼中鸟关切地凝视着我。她染上一种庸俗思想,认为幸福如大型法国面包可以大家分享,不理解世间有一幸必有一不幸的数学规律。
“出什么事了?”百子问。这样的问显然不适当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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