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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发泄的恶气。“我说,我不叫你们进去!”巡长把哨子掏出来。“走不走?”他把哨子放在唇边。
“你太不通人情了!”扁脸的青年——易风——用手指指着巡长的胸部。
“一定要进去!非进去不可!”曲时人圆头圆脑的没有什么高明的话语,只求能把一句话变成几样来说:“不叫进去,不行!”
哨子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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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高大的巡长想——设若学生们略通人情,先把他请到一边,送他两包点心,哪怕只是两包点心呢,又何尝不可以叫他们进去呢?可是他们一点人情不懂,而且说话很难听;可恨就在这里,一点人情不懂,可恨就在这里!非揍不可!
厉树人们根本没想到,这样的事也居然会发生冲突。没工夫去细想,就是去想也想不出任何道理来。气忿与伤心激出来热泪,而青年的血气,又不能被眼泪浸软;血在沸腾,脑子成了空白,手脚不由的动作起来。他们被怒气催着,只管往前冲,不管有什么作用,不管要吃什么亏。这时候,那面小白旗成了个什么神圣的标徽,大家紧紧的跟着它,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没目的而有无限的热情,乱冲乱扑。顾不及想胜负,顾不及想安全,前冲就是前冲,一面白旗,一个心眼,为劳军而来,就必须闯进去!
巡警们高了兴,拿学生乐乐手是便宜的。
已在站台上的旅客,顾不得看外面的纷乱;逃命要紧,拚命往车上攻。还未进站的人们,以为前面是为争着进站而打起架来;这是常见的事,不足为奇,往前挤呀!巡警得了手,学生被后面的人挤住不能动,还不打老实的吗?学生们一声不出,因头上身上的伤痛,把怒气都运到拳头上;打架是没想到的,可是现在没法再不还手,打,挤,前面呼叱,后面喧叫,四下里乱躲乱动,谁也不晓得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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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败散。厉树人们五个被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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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打我们呢?”曲时人的胖手又摸到右脸的伤痕;把车站上的经过想了再想,怎么也想不出道理;本想不言不语,捱到天明再讲,可是不由的说了出来。“凭什么随便打人呢?”
大家谁也没睡,心里也正在想这件没有情理的事。听到曲胖子这样一问,谁都想答言,可是全找不到相当的话。找不出理由的委屈马上变成愤怒:“野蛮!”
“怎能不亡国!”
“没道理可讲!”
三个人一齐讲,谁也没听清谁的,可是那点共同的愤怒使彼此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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