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特(第2/5 页)
部沿岸流浪者的喜剧性角色而已。当地人民似乎并非不动情地说,他不属于那儿。对他来说,这是可悲的,不过他无足轻重。这个海伦诺菲尔,至今还在谦卑地盼望着自己能属于希腊。
这样,我便没有留在可以供我选择的希腊。部队在英国解散了,这给我带来了两种可能性:要么留在我当时所感到的实际的和精神的墓地,其前景是不再当艺术家,而成为一个最无成效的人,一个伦敦知识分子;要么返回故土,回到记忆中最富刺激的时代中去。说实在,吃厌了我所能吃得起的伦敦餐馆那种软糊糊、甜蜜蜜的可怕的炖马肉之后,填饱肚皮的想法也起了作用。于是我回国了,在卡斯尔山买下了一个农场,同朋友兼合作者,希腊人曼诺力·拉斯卡力斯一起,开始养花种菜,饲养德国种小猎犬和萨纳种山羊。
最初的几年,我对这些活动感到满意,并让自己沉浸在自然风光之中。要是有人提起写作,我会说“呵,也许有一天”,但我并无真意来充分考虑这个问题。《姨妈的故事》写于战争刚刚结束,我回澳大利亚之前。国外评论家对这部小说的反响不错,但像往常一样,国内评论家的反映不佳。小说未能被人卒读,公共图书馆中书页的状况显而易见地说明了这一点。但对我来说,除了吃穿和头顶上属于自己的屋顶,似乎一切都无关紧要。
随后,我忽然开始感到不满了。不管澳大利亚评论家的态度如何,也许写小说是我唯一可能取得某些成功的事情。甚至我那一半的失败在某种程度上也证实,要是我不写作,生活便会毫无意义。我满怀激情地回到了我年青时离别的故土以后,真正发现了什么呢?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我像阿利斯特·克肖和很多别的艺术家那样,收拾行装离去呢?我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没有。四周伸延着澳大利亚的巨大虚空,在那里,思想是最空洞的;在那里,富人就是重要人物;在那里,教师和新闻记者统治着一切精神领域;在那里,漂亮的青年男女透过毫无判断力的蓝眼睛注视着生活;在那里,人的牙齿像秋天的叶子那样掉落,汽车后部的玻璃每时每刻都在增大,只有肉馅饼和大肉排,才算得上好饭食,强健的体魄压倒了一切,物质上的丑恶不会使普通人感到震惊。
正是那“普通人”的得意之情最使我感到惊慌。在这样的心境中,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构思起另一部小说来。由于我要填塞的空白如此巨大,所以我试图通过一对平凡男女的生活,在书中尽可能地涉及生活的每一个方面。但与此同时,我要在平凡的背后发现不平凡,发现神秘和诗意。因为正是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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