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2/4 页)
;而我一次次见你被人推入苦难中都束手无策,我怎么这样无能!你没有嫁给我,原来……原来也是好的。"
惜春缄着双目,嘴唇轻颤。"紫英……"她突然反手抱住他,声嘶力竭地大哭。原谅。最后一次这样放纵吧!绝望的情绪早已盘根错节,占据了她的心身,多少次,曾以为行将崩溃的时刻,她表现地无比从容冷静。状若无事,此际她得以看清楚,原来那种不痛,不是已经消失,而是如蚌一样,紧紧夹紧心里的创口,用血肉模糊的痛苦换取它成为外人所看见的淡白光泽物,所谓冷静。不过是终有一天能够平静审视自己的伤口。但她从未得到解脱,像少年时被至亲的人骤然扼住喉咙,呼吸不得。多年,多年,心里的阴影一直未消散过。她将它们折叠起,小心收藏。不教人看见,而心中恐惧和愤怒深深徘徊。全无出路,无从倾泄!
曾以为有缘成为他的妻。不管这幸福虚幻或长久总是可以尝试去相信的事,我们有时会遇上很多值得的人,而有时候只有一个这样的人。失去他的那时起,她知道自己无所谓幸福,或者不幸福,像失去咀嚼功能的狼,看见猎物满山跑也已经失去尝试的兴趣。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雨蝉先是被惊到,看着他们相拥而哭。然后,她渐渐心里的感觉变得复杂,像光阴一样班驳。她的丈夫当着她的面抱住别的女人,而那女人也紧紧抱住他,她是难过且羞辱的,可她竟然找不到一点纯粹的恨意,无法刚猛无忌地去恨他们两个,无法把他们当作奸夫淫妇那样去恨。一点快感也没有,她明白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亦没有办法截然就离开。她心中对他有太深的爱意,爱意牵绊住她的离意。冯紫英,从十三岁皇家的一次围猎中见过他跨马扬弓,万人当中独占螯头,从皇帝手中接过玉如意,回头对自己轻轻一笑起,她对他的爱恋就种下,像树的年轮一样年年扩大增加。
她是纳兰家的女儿,多少人翘首以待。曾经庆幸于自己躲过入宫待选,不必如家中女长辈一样成为皇帝嫔妃,如果一旦入了宫,对他的感情就要全部放下了,她不愿意,要豁出命去博一博,苦心让自己得了伤寒,缠绵病榻差点死去。
烛影摇红,她想着他不能来看她,那么入梦也好。无法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任何人,母亲怪她不爱惜自己,父亲怪她错过入宫的机会,他已经打点的差不多,只要她入宫,立刻就是由嫔做起。她默默承担住这一切的指责,只因他留在她心中的甜蜜可以抵过这一切苦涩。
有一天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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