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第2/6 页)
骑着毛驴,沙滩行走,那天的黄昏格外绚烂。
海天之间余霞成绮,宛如蕴藏着生死秘密。
浪涛起起伏伏,早就无法分辨哪一滴海水触碰过休谟的骨灰,但似乎能倾听到亡者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随着太阳西沉没入黑夜。
亡者远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布兰度整理好海滨小镇的记忆,装了一整车行李,踏上去往朗博恩的路。
不算车夫,一共五人,佣人苏珊也同去。
苏珊没有孩子,当休谟病逝,她不愿意独自留在空荡荡的海滨别墅,不如去照料布兰度起居。
班纳特夫妇非常欢迎苏珊。
四女儿痴症未愈时就由苏珊照顾,而现在布兰度也需要可靠的人帮忙。
回程的路走得较慢。
葬礼带来的悲哀情绪久久徘徊不散,一行人几乎都神色疲乏,有些提不起劲。
班纳特太太平时没心没肺,但这段时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睛肿得像核桃,胃口不太好,人都瘦了一些。
她可不会把难过藏起来,擤了鼻涕后就对丈夫絮絮叨叨。
与休谟认识了二十二年,实打实相处的时间短到不满三个月,但足以勾起伤心,因为自己的恩人死了。
班纳特太太反把休谟当成了恩人,不是只记得当年救过对方。
这样讲一点不夸张。没有休谟赋予的“灵感”,限定继承遗产的问题就无法被解决,自己说不定会落得老来惨死街头的结局。
伤心,还有另一个原因。
班纳特太太后知后觉,潜藏于心底最深处的某种东西碎掉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仿佛看到另一种想也不敢想但又隐约羡慕的人生走向了终点。
就像得知一生翱翔天空的孤鹰,在自己永远无法抵达的雪山之巅死去,令人心里空空荡荡。
班纳特先生也难过,不能说谎,他的悲痛没有妻子深。
这感觉是失去了一位交情不深的朋友。尽管双方行事理念相差甚远,可因为共同的秘密关系亲近。
而他比休谟只小了十岁,算得上同辈中人。人到中年目睹同辈人病逝,难免狐死兔悲,心有戚戚。
一行人之中,于连最没有理由为休谟悲伤,却也无法精神奕奕。
七月初,他签下了工作合约,折回法国办理退学手续。
刚到贝桑松神学院,得知交好的院长比拉尔被停职,幕后黑手就是代理主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