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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惊惶地、茫然地、不知所措地看着诗尧。我望望他们,悄然地退到屋子最暗的一个角落里,我缩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小双!”诗尧叫,走了过去,重重地坐在我刚才坐过的椅子里,转过椅子,他把椅子拉到床边,面对着小双,“我有一样东西带给你!我想,这件东西,对你和卢友文,都非常有用!”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来,放在桌上。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是一张支票!
小双的脸色雪白,眼珠乌黑,她凝视着诗尧,嘴唇颤抖着,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一张一万元的支票!”诗尧说,“你马上可以到银行去领现款,支票是即期的,也没有画线!”
小双的脸色更白了。
“你……你认为我们没有钱用?”她低问。
“我‘知道’你们没有钱用!”诗尧重重地说,“你每天早上徒步走四十分钟,到卢友文家,路上,你要帮他买烧饼油条。中午,你们大概是靠生力面维生,然后,你徒步一小时去音乐社上课,因为这中间没有直达的公共汽车!下了课,你又要买面包、牛油、火腿、花生米等东西,再徒步一小时去卢友文家!你最近加了薪,每月也只有四千元,一千五百交给了妈妈,你还能剩多少?”
小双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她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那眼珠显得又黑又深。她重重地呼吸,胸腔在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声音好冷好沉,低得像耳语:
“你在侦察我!”
“不要管我有没有侦察你!”诗尧的声音恼怒而不稳定,空气里有着火药的气息。我浑身紧张,全身心都戒备了起来,我的哥哥喝醉了,他是真的醉了,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讲的都是事实,对吧?所以,这里有一万元的支票,你最起码可以坐坐计程车,和你的男朋友去吃吃小馆子!”
小双的背脊挺得好直好直,脸色板得像一块寒冰,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诗尧,愤怒和屈辱明显地燃烧在她眼睛里,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激动和悲愤:
“因为我们穷,你就有权利来侮辱我们吗?因为友文热衷于写作,你就看低了他的人格吗?因为我们刻苦奋斗,你就嘲笑我们没有生活能力吗?因为我们没钱用,你就认为我们会接受你的施舍吗?……”她一连串地说着,长睫毛不停地颤动,眼珠是濡湿而清亮的,眼神是锐利而凌厉的。
“慢着!”诗尧叫,打断了小双的话,“我何时轻视过你?我何时嘲笑过你?我又何时施舍过你?我告诉你!”他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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