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要是(第6/6 页)
像小孩同大人对话,残缺者与健全者的对话。
其中一方永远是神秘的,高傲的,有所保留的,有且仅有另一方的情感思维明晃晃暴露在视野下。
祁越为这件事半真半假地抗议过好多次。
看着他满身的低气压,执拗又暗含困惑的眉眼,好像不管你的情绪多么反复无常,他都会忠诚地,不厌其烦地追问到底。林秋葵到嘴的一句‘没有,别乱想’ 忽然说不出来了,迟疑两秒,诚实地说:“可能……有点累了吧。”
她尝试说出自己看到的幻象,与异种间的对话,细细讲述并形容了每个细节每道声音,但并不确定是否真正传达出了那种沉重、空洞、迷惘而错乱的感觉。
因为祁越听着听着就抱住她。
——准确的说,是像抱失而复得的肋骨一样很突然很用力地把她往身体里塞。
抱着抱着又莫名其妙拍她的背。
——动作非常生疏不规范,力道一下太轻一下太重,似乎连正确的方向都把握不住,难怪最后恼羞成怒地放弃了。
麻烦死了。
他手一抬,干脆改成搭在林秋葵的后脖颈上,把她的头往自己颈窝里按。
皮肤紧贴皮肤,体温带动体温,这才是他最适应的最喜欢的姿势,也是最最表现亲密的姿势。
指尖朝下,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她的碎发,祁越说:“都是假的,它们不会说话。”
“万一是真的呢?”
林秋葵问。
“弄死。”
祁越一张嘴就是老暴力狂了,带着一股天经地义的戾气:“它吓你,我就弄死它。”
林秋葵忍不住轻轻笑一声:“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要。”
他不要谢,一点都不喜欢,觉得不够相爱的家伙才说这个。
“爱你。”
林秋葵从善如流地改口。
这个答案好,祁越得意地抬起眉梢,黏糊糊地抱着她不肯松手,好似心血来潮,又像模仿她的音量玩起什么幼稚的小游戏,也跟着哑声道:“那个女的刚才哭了。”
“林秋葵,要是我死了,你也会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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