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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战士们猜到,大娘也许是想象着指挥我们的炮呢,教我们的炮轰击“老秃山”。
由团部出来,贺营长的心里很不安定,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壕沟里走。小通讯员在前边走的很起劲,常常回头看看营长跟上来没有,心中纳闷为什么营长今天走的这么慢。天还很冷,晚风不大,可是有点咬耳朵。
“营长!”小通讯员立住。“把帽子放下来吧!”
营长只“嗯”了一声,没心思去放下帽翅儿来。
“哎呀!”小通讯员别的都好,只是动不动地就喊“哎呀”,抽冷子能教神经衰弱的人吓一大跳。“营长,这么冷的天,‘孤胆大娘’还在松树下边呢!”
营长向那边看了一眼,天已黑了,可是还能看见松树下一个白的人形轮廓。营长心里更不痛快了。
立了一会儿,他真想转回团部去,再向团长要求打“老秃山”的任务。就是专为给老大娘和全村的人报仇,也该去打!
可是,这一仗的打法必须是新的,不能专凭自己的经验与勇敢就能打胜,虽然必须打胜!
从前,没作到营长的时候,他只须要求任务,接受任务,和出色的完成任务,不必多想别的。现在不象先前那么简单了,他的责任不同了!没有详密的计划,绝对不能出击!他愿意打大仗,可是也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痛苦!
这也许应当叫作“生长的痛苦”吧,就象我们一个中学生,在毕业之后走进了社会,因感到学识与思想的不足而苦恼着吧。
是的,全志愿军都在生长,天天生长。没有生长的生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它永远到达不了一种最理想的成熟。每作战一次,志愿军的“身量”与心智就长高大了一些。它没有因为胜利而故步自封,所以继续得到更大更多的胜利。正和贺重耘个人似的,因为天天要求进步,志愿军也必感到痛苦。可是,党的领导,首长们的智慧,与战士们的勇敢,使这痛苦没有变成颓丧与消沉,反倒变成为发展与进步的有力刺激。为了前进而去克服困难,能不咬牙忍痛么?
小通讯员轻声地唱着:“雄赳赳,气昂昂……”
贺重耘的心中忽然一亮。很快地,他想起跨过鸭绿江的情形:那时候,战士们拿着的是步枪,没有多少重炮,没有空军,没有精密的通讯组织,连通话用的步行机都不知道怎么用……遇到的呢,却是美国强盗的王牌军队!我们感到多少痛苦:没有足够用的大炮,没有飞机,也没有可依托的工事!现在呢,我们不但有那么多的冲锋枪,而且有了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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