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1/7 页)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重生不过是让他看清了自以为真实的假象,接着从一个深渊跌入另一个更加深邃的深渊,从一开始就不过是无意义的挣扎。
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回答,他没有看清女人离开时的表情,只听见锁链咔哒一声被重新扣紧锁住,暗室里继而归于寂静的黑暗。
耳边高跟鞋落地的声响逐渐远去,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巴半张着,一口口艰难地呼吸着空气,清俊无匹的面庞被血污毁的有些难看,他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不疼了…
第五十二章 挑衅
冰冷黑暗化为粘稠的实质,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没有一块用于自救的礁石,只能麻木地下坠,眼睁睁地望着漆黑的海没过腰身,淹没鼻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于强烈的窒息感。
黑暗偏偏将时间彻底截断,失去了流动的意义,他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摸不到死的解脱,也寻不见生的意义。
他就那样坐在熟悉的黑暗里,寒冷扼住了咽喉,四肢生理性的颤栗发抖,饥饿逼得他几乎要发狂,手脚被锁链束缚着,白色的衬衣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仰着头凝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几乎一动不动,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算是已经死了还是活着。
他往墙角缩了缩,细长的伤口不慎刮蹭到冰冷坚硬的墙壁,火辣辣的疼痛感,还带起一阵难熬的痒意,麻木过后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疼痛,急促的喘息过后,暗室又沉入了分不清时间流转的死寂,排风扇的噪音显得尤为刺耳。
他憎恨自己的懦弱胆小,可偏偏长鞭扫过脊背的一霎,他小心构建起来的理智崩坏的厉害,像是暴风雨肆虐的汹涌海面,他不过是一叶渺小的木舟,风雨再大一点,他便只能被掀翻,无助地沉入幽深的海底。
人生中从没有经临过那样的疼痛,长鞭顷刻之间就能将完整的皮肉抽的翻起,紧接着千万只蚂蚁撕咬伤口,汲取血液,泛起阵阵难挨却无法搔动的痛痒。
作为人最宝贵的自尊心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廉价与无意义,他一次又一次的跪地求饶,只为了让鞭子扬起的弧度轻一些,卑微得让他觉着恶心。
他的谎言被顾芝近乎无情地拆穿,小心在她面前伪装成的乖顺与服从不过是假象,这似乎彻底惹恼了顾芝,换来这样痛苦而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可让他心生死意的绝不是一阵接一阵的疼痛,而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见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