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7 页)
去配药去了,樊长玉看着躺在一片血色中的谢征,鼻尖也开始泛酸,心中不可避免地自责起来。
言正重伤未愈,自己昨日置什么气,作甚说以后都不来这边了?
言正要是就此有什么好歹,她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公孙鄞一见樊长玉脸色,就知这苦肉计是成了,适时出声宽慰道:“樊姑娘莫要太过担心,言小兄弟定会吉人天相的。”
樊长玉一进帐,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谢征身上了,此时才发现公孙鄞也在,道:“公孙先生也过来了?”
公孙鄞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言小兄弟突然咳血,小五一时慌了神,正巧我在附近巡营,便让他先去寻军医,我替他看着言小兄弟片刻。”
樊长玉代谢征向公孙鄞道谢,公孙鄞笑道:“都是我大胤上阵杀敌的好儿郎,留得性命才能继续护我大胤河山,有何言谢的。既然有樊姑娘守在这里,我便不多留了。”
送走公孙鄞后,樊长玉搬了个小马扎坐到谢征床边,闷闷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大概是离得太近了,樊长玉闻着那披风上的鲜血味,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经常杀猪,对猪血的味道很敏感,这些日子又刀口舔血,对人血的味道也不陌生,这被褥上的血,不仅腥味重,怎么还有一股淡淡的鸡毛味儿?
她凑近了些正要仔细闻,“昏迷多时”的谢征忽而长睫轻扇,虚弱掀开了眸子。
樊长玉瞬间把什么都忘到脑后去了,惊喜出声:“言正,你醒了?”
谢征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你来了。”
嗓音破碎喑哑,像是咳得太厉害伤到了喉咙。
只这么一句话,又说得樊长玉心头颇不是滋味,她给他掖了掖被角道:“军医说你咳血是内伤,需要好生调理,以后我都守在这里,你安心养伤就是。”
谢征苍白的唇上沾着血色,愈显孱弱,缓缓道:“我听说了你在蓟州的事。”
樊长玉不知他说这些是何意,一时没做声,只听他有些吃力地继续说:“经历了这么多,你早已不是当初临安镇上那个只知杀猪买肉的寻常女子,你归来后,一味指责你,是我不对。”
听他又一次因为昨日说的那些重话道歉,倒弄得樊长玉愈发羞愧起来,垂下眼闷声道:“你教训我的话没错,我和下山的那些将士能全身而退,只是运气好,如果不是阿七兄弟及时搬了救兵来,可能我和那些去抢敌营的将士,都得被踏死在反贼的马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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