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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陆家所特有的浓眉大眼,他浑身没有一点点陆家的特性!那么,他真的不是陆家的人?
爸爸显得少有地高兴,他热心地刷洗着蓓蓓那多毛的小尾巴,热心得像个孩子,我对他的怜悯又涌了上来,我看出他是太空虚了。黑豹陆振华,一度使人闻名丧胆的人物,现在在这儿伛偻着背脊给小狗洗澡,往日的威风正在爸身上退缩消蚀,一天又一天,爸爸是真的老了。
给小狗洗完澡,我们回到客厅里,经过如萍的房间时,我伸头进去喊了一声。如萍正蓬着头蜷缩在床上,看一本武侠小说。听到我喊她,她对我勉强地笑了笑,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身上那件小棉祅揉得皱皱的,长裤也全是褶痕。披上一件短外套,她走了出来。我注意到她十分苍白,关于我和何书桓,我不知道她知道了几分,大概她并不知道得太多。事实上,我和何书桓的感情也正在最微妙的阶段,所谓微妙,是指正停留在友谊的最高潮,而尚未走进恋爱的圈子。我明白,只要我有一点小小的鼓励,何书桓会立刻冲破这道关口,但我对自己所导演的这幕戏,已经有假戏真做的危险,尽管我用“报复”的大前提武装自己,但我心底却惶惑得厉害,也为了这个,我竟又下意识地想逃避他,这种复杂的情绪,是我所不敢分析,也无法分析清楚的。
如萍跟着我到客厅中,蓓蓓缩在沙发上发抖,我说:
“我们刚刚给蓓蓓洗了个澡。”
如萍意态阑珊地笑笑,显得心不在焉。我注视着她,这才惊异爱情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影响力是如此之大,短短的一个月,她看来既消瘦又苍白,而且心神不属。我知道何书桓仍然常到这儿来,也守信在给如萍补习英文,看样子,如萍在何书桓身上是一无所获,反而坠人了爱情的网里而无以自拔了。
大约在晚饭前,雪姨回来了。我仔细地审视她,她显得平静自如,丝毫没有慌乱紧张的样子。我不禁佩服她的掩饰功夫。望了我一眼,她不在意地点点头,对爸爸说:
“今天手气不好,输了一点!”
爸看来对雪姨的输赢毫不关心,我深深地望望雪姨,那么,她是以打牌为借口出去的,我知道雪姨经常要出去“打牌”,“手气”也没有好过。是真打牌,还是假打牌?
我留在“那里”吃晚饭,饭后,爸一直问我有没有意思考大学,并问我要不要聘家庭教师?我回答不要家庭教师,大学还是要再考一次。正谈着,何书桓来了。我才想起今晚是他给如萍补习的日子,怪不得如萍这样心魂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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