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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你?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傻瓜!”他恨恨地骂着,用力扳起她那埋在自己怀里的头,就用嘴唇紧压在她的唇上。他吻她,用力地吻她,吻得一点也不斯文,吻得既野蛮又粗鲁。他的胳膊箍紧了她那小小的身子,似乎想挤碎她。他疯狂地、悲愤地、恼怒地吻她。然后,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我是该忘掉你的,你这个残忍的、没心肝的傻瓜!你让我做了一夜的梦,然后你就这样跑掉了,不声不响地跑掉了,你不怕我一头撞死在那岩石上吗?你这没心肝的、残忍的女人,我该杀了你,我该勒死你……”他用手抚摸她的脖子,她那细腻的脖子,然后,又骤然把脸埋进她的长发中,“哦,采芹!”他辗转地、悲喜交集地、温柔地而又恐惧地问着:“你——嫁给他了吗?”
她屏息不语,浑身颤抖。
他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他不敢要那个答案了。抬起头来,他看到她鬓边那朵小白花,滚进他的衣褶里去了。他拾起那朵小A花,那用毛线织成的小白花,他凝视着,担忧地、小心地问:
“你为什么戴白花?”
她的头慢慢地从他怀中抬了起来,用手拂了拂凌乱的长发,她坐在那儿,静静地望着他。月步下,她的脸像用白玉精工雕塑而成的,白皙,光滑,玲珑剔透,而绽放着一种夺人的光华。她的眼珠黑亮深黝,是两颗掉落在深潭里的黑宝石。她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像两瓣在寒风中轻颤的花瓣,她的声音低沉而苍凉:
“我妈妈——她死了。”
他一凛。所有的神智,都从那初见面的狂喜和昏乱中苏醒过来。他深深地注视她,用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他专注地、关怀地、怜惜地凝视她:
“你妈妈?”他惊痛而惋惜,“怎么会?她还那么年轻!”
“她死了!”她重复了一句,声音更幽冷了,像空谷里传来的回音,“她是自杀的!她……吞了安眠药,就这样死了。”
他紧握住她的手。
“多久以前的事?”他问。
“半个月了。”
“为什么?”
她垂下了眼睑,注视着裙子里的一片落叶,她坐正了一下身子,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来,她拾起那片落叶,无意识地玩弄着。她就这样低俯着头,慢慢地,不疾不徐地,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轻轻地说了起来:
“我们一直住在台中。爸爸的案子是在台中审判的,他被押在台中的看守所里。我们找了很多门路,求过很多人,花了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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