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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小团凋谢的花。只有她才会给她们送那种东西。
艾莉森。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子里面自己的眼睛。突然间,她的诚实、她的不变节、她忠诚的死,成了仅存的最后精神支柱。如果她也,如果她……我就彻底完了。整个生活变成了一个阴谋。我竭力透过时间到过去去追寻艾莉森,力求完全准确地把握她;超越她爱和恨的力量,超越他们的一切胡诌,抓住艾莉森的本质。我一时让自己的思想进入一种无边无际的疯狂状态。康奇斯常常说,生活从总体上看是一种机遇。在我的一生中,去年的情况恰好和他说的完全相反。他常常这样说,是不是又想来骗我。罗素广场的公寓房……我偶然在《新政治家》杂志上看到一则广告,经过联系,租下来了。头一天晚上就遇见了艾莉森……但是我完全可以不去参加那次派对,不等那几分钟……还有玛格丽特、安·泰勒、其他所有的人……假设终于失去平衡,垮了下来。
我凝视我自己。他们想把我逼疯,用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给我洗脑。但是我紧紧抓住现实,同时也紧紧抓住艾莉森身上的某种东西,它像永不背叛的一小块透明水晶,像最黑暗之夜的一丝光亮,像一滴眼泪。我永远不可能变得如此冷酷。我自己的眼睛里瞬间形成的眼泪是一种痛苦的保证:她的确已经死了。
这眼泪不仅是为她而悲伤,而且是对康奇斯和莉莉的愤怒。他们明明知道她已经死了,却把它当作一个新的疑点来折磨我,一会儿让我觉得她死了而痛苦不堪,一会儿又让我觉得她不可能死。他们为了某种不可理解的原因,在我身上进行极其残忍的思想活体解剖。
他们似乎一心只想对我进行惩罚、惩罚,再惩罚。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坐着,双手握拳,托住下巴。
他们以前说过的话零零碎碎地不断回到我的脑海中来,而且都有可怕的双重意义,具有永恒不变的戏剧性讽刺意味。康奇斯和莉莉说过的话,几乎每一句都带有讽刺性,直到最后那一次同“朱恩”的对话,明显也是语意双关。
那个空白的周末,他们取消活动当然是为了让我有充分的时间收到银行寄来的“推荐信”。他们暂时拦住我,是为了更快地把我从斜坡上推下去。
朱莉阶段的莉莉形象不断回到我的脑海中来。热情奔放的时刻,最后把她自己的身体完全献出来,其他时候表现出来的温柔、真诚,都不可能是排练出来的,只能出于对她所扮演角色的深刻认同而自然流露出来。我甚至回到自己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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