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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去接了艾莉森,然后一起驱车前往答应为我卖车的汽车修理厂。在这之前,我曾提出要把车送给她,但她拒绝了。
“如果这辆车给了我,我会一直想念你。”
“那就给你吧。”
“我不要想念你。我不能忍受别人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
“那我把卖车的钱给你好吗?款额不会大。”
“是付给我的工资吗?”
“别犯傻。”
“我什么也不要。”
但我知道她想要一辆小型摩托车。我可以给她留下一张支票,附一张卡片:“供买摩托车用。”我想,既然我走了,她会接受的。
最后一个晚上静得出奇,就像我已经走了,而在互相交谈的是我们俩的鬼魂。我们对早晨该做的事作了安排。她不想来送我。我将在维多利亚车站乘火车走。我们将像往常一样一起吃早饭,吃完饭她就走,这样最干净最简单。我们还安排了未来。她将尽可能早些赶赴雅典,如果不可能,圣诞节我飞回英国。我们也可能约个中间地点见面,比如罗马或瑞士。
“艾利斯斯普林斯。”她说。
夜深了,我们躺着,但却没有入睡,互相都知道对方还醒着,但又都怕说话。我感觉到她伸出手来找我的手。我们躺了一会儿,没说话。后来她开口了。
“如果我说我要等呢?”我没吭声。“我想我可以等。我说话算数。”
“我知道。”
“你总是说‘我知道’,但这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我知道。”她拧我的手。“假如我说好,你就等吧,一年以后我就会知道。这一整年你就得等呀等的。”
“我不在乎。”
“可这简直是疯了,就像把一个女孩子放进修道院,等到你要跟她结婚了才让她出来,然后你又决定不跟她结婚。我们应该是自由的,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不要苦恼,请你不要苦恼。”
“我们得看事态的发展情况再说。”
沉默。
“我刚才在想,明天晚上还回这里来。没别的。”
“我给你写信。每天写。”
“好。”
“这是一种考验,真的。看看我们互相思念的程度。”
“我知道离别是怎么回事。极度痛苦一星期,再痛苦一星期,然后开始淡忘,然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像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你开始耸肩。你会说,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