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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解释清楚。”她审视着我,怒气仍未平息,“在我的手袋里找一找。速记本。”我取出速记本。“看背面。”
有两页纸涂满了她潦草的大字。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读。”
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这一生多数时间都不想活。我唯一感到快乐的地方是在这里学习,努力想一些事情,或是看书,或是看电影,或是睡觉。只有当我忘记自己的存在时,我才感到快乐。只有我的眼睛、耳朵或皮肤存在的时候,我才感到快乐。自从打胎以来,这两三年我不记得有过快乐的时光。我能记得起来的是,有时候我强迫自己显出快乐的样子,这样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时,就可以跟自己开一下玩笑:我的确是快乐的。
还有两个句子被重重地涂掉了。我抬头望着她灰色的眼睛。
“这不可能是你的真实思想。”
“这是今天我喝咖啡时写的。如果我懂得在酒吧里怎样悄无声息地自杀,我早就已经不在了。”
“这是……哦,歇斯底里。”
“我就是歇斯底里。”她简直是在叫喊。
“而且是在做戏。这纸条你是写给我看的。”
长时间的静默。她闭着眼睛。
“不光是给你看的。”
她又哭了,但这一回是在我怀里。我试图与她理论。我给她种种许诺:我将推迟去希腊的行期,我将拒绝这份工作……许诺足有一百个,都是说说而已,不算数的。她也知道我说的不算数,但最后把它当成是安抚她的话。
早上,我劝她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她于是请了假,我们到乡下去玩了一天。
第二天早晨,即我出发前第三天的早晨,收到一张明信片,诺森伯兰郡的邮戳。是曾在弗雷泽斯任过教的米特福德寄来的。他说他要来伦敦几天,问我想不想见他。
星期三,我打电话到陆海军俱乐部给他,请他出来喝酒。他比我大两三岁,皮肤黝黑,头狭长,蓝眼睛炯炯有神。他蓄着年轻军官的黑胡须,不停地捋着。穿一件深蓝色便衣,系军用领带。他一露出便服,我们之间几乎立即打起了一场炫耀与反炫耀的游击战。德国占领期间,他曾在希腊境内空降。他能熟练地说出当时出名的各国雇佣兵的教名。他曾竭力养成时髦的亲希腊人的品性,集绅士、学者、恶棍三者于一身,但是他讲起话来口音不地道,蒙哥马利式的预备学校学生的拘谨依稀可辨。离开战场,他显得武断、褊狭、迷惘。我借助午后金酒的酒力,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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