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沧海(四)(第2/4 页)
他如果铁了心要组建尚书台,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先走下去。
在此期间,每一天都是人命。
朱晏亭晃着扇子,嘿然道:“这还只是一个尚书台呐。当初削藩比这死的人可多得多了。”
鸾刀似懂非懂,静默了一阵,到朱晏亭转头问她:“还有别的事?”
鸾刀有些迟疑,终还是说了出口:“听说……听说陛下在桂宫纳了个新宠,把太子送去了。”
朱晏亭拿扇的手忽然僵住了。
……
“都在说……”
“都在说陛下得了个新宠,藏在桂宫。”
曹舒跟在大步前行的皇帝身后,一面期期艾艾吞吞吐吐,一面弯腰去捡被他扔落在地的外袍、白玉双印、赤绶等物,递给跟着的小黄门。
又努嘴示意宫人将备好的燕居常服给他换上。
然而齐凌走得很快,举着燕居服的宫人小跑亦跟不上。
桂宫宫舍多向阳、地高,即便摆了冰盘依旧不如未央宫的清凉殿凉爽。
齐凌惧热,便有些烦躁,燕服送来也不穿,站定后兀自扯中衣襟,冷冷问:“都在说?谁在说?”
“奴婢昨日打杀了两个碎嘴的,但都传到奴婢这里了……必是……“
“新纳佳人,藏之桂宫,共适仙乡,逍遥忘忧。”
“这……回陛下,这……”
“这传言比朕还会享乐啊,你说是不是?”
曹舒一时哑口无言,却不得不应,只能道:“陛下息怒。”
……
是时夜幕深沉,星汉倒悬。
未央、长乐、建章、桂宫等诸宫之中,桂宫是离上林苑最远的,横过一水,遥遥相望。
太子安置在明光殿西阙之后的配殿之中,齐凌才登阶上,离门尚有十几步,便闻得一阵婴孩的洪亮哭嚎之声,极富攻击性、生辣莽撞的冲来,棘刺一样直扎脑门。
曹舒跟在他身后,竟觉他竟一瞬望而却步。
所幸踟蹰片刻后,还是迎着嚎哭迈了进去。
陪着太子的乳母还是椒房殿那位——太子的乳母需是上卿诸侯的妻妾,齐凌望着那眉目和善、低声劝慰婴孩的妇人看了一会儿,方想起来这是太仆谢谊的妾张氏。是太子诞前一个半月,他和皇后一起定下来的。
此际齐昱嚎啕不住,乳母手持一蜡化生童子哄他,劝慰不住,直掉眼泪。
低声:“殿下,我的殿下,你若要奴的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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