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 页)
在水深火热当中,为的是什么,不过是因为居上位者尸位素餐,然后民间哀鸿遍野。驸马见过易子而食、析骸而炊发生在太平年代吗?”严淞说这一段时眼神冷冰冰的,似乎曾经身临其境。崔思哑口无言。严淞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可是驸马,天地为炉,民间疾苦,谁人不煎熬?淞既然看到了,便不能不尽力。”原来如此,严淞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解释自己不避死的行径,为的只是一句:“不能不尽力。”崔思看着严淞肃谨持中的面庞,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此人虽然因为出身贫寒而渴望出人头地,却正直悲悯得愿意为了虚妄的百姓福祉而一意断送前程,九死不悔。面对这样的人,如何能不令她人惭愧?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并不在于天资,而在于意志与抉择。亏她自诩当世少有,却原来并不知道自己不如人处。“惟中,我不如你。”崔思最后叹道。崔思本意并不是一意劝阻,丞相把持朝政,生灵涂炭是需要有人不惜性命警醒世人,警醒皇帝。而是觉得她如此人物白白送命可惜。然而她来这一趟才明白,原来不可劝。黯然离去。崔思走后,梁惠从内堂转出,严淞问:“你都听见了吧?”梁惠应道:“都听见了。”严淞说:“我说了危险,让你暂避娘家你不信,如今连友人们都一个个登门劝阻,你总该相信此事凶险了吧?”梁惠心下信了七八分,问:“依妻主之见,此番上书,轻则如何,重则如何?”严淞不欲吓到他,说:“轻则罢官,重则流放。”我朝廷杖是有当堂毙命的先例的。梁惠的娥眉又蹙了几分,脱口道:“既如此凶险,妻主何不与我一道?”严淞面沉如水。梁惠见严淞不松口,说:“既然妻主不愿意走,我断没有离开的理。”严淞苦口婆心再劝道:“我是为了天下苍生。”梁惠接口道:“我是养在深闺的男流,不知道什么天下苍生的大道理。不过我好歹还是知道妻主陷于危难,我是不会独自求生的!你若是一意如此,便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严淞见一向乖觉的夫郎隐隐有爆发的倾向,心中怜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抱住他轻声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梁惠听到她这么说,哭得更凶了。将头埋在严淞脖子处,渐渐地沾湿了衣领。严淞心中一阵激荡,所谓“妾伏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果然如此。严淞低低地说:“我既娶了你,可没打算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可是世事难料,谁又知道她进了御史台之后,看到民生疾苦,决议弹劾权相?明明她的本意是娶了夫郎以后待他过好日子的。严淞眼眸低低地看着窗棱,陷入了沉思。崔思劝阻不了严淞,情绪激动,觉得自己不如严淞。自己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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