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又一个不速之客(第3/5 页)
柜里,还有苏打水瓶,还有酒杯。我动手调了一杯平复心神的饮品,坐了下来。这么一坐,才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是玻琳·斯托克留的字条。
亲爱的伯弟:
关于冷的问题,你说得不错。我没勇气游泳了,幸好栈桥附近停了一只小船,我打算划船回去,过后让船顺流漂走。我回来是为了借一件大衣。因为不想吵到你,所以我还是爬窗户进来的。只怕你这件衣服要牺牲了,因为我上了游艇后只能把衣服扔进海里。抱歉。
玻·斯
瞧见这文风没有?简单粗暴,前言不搭后语,足可见她心中哀恸,郁郁不乐。我越发觉得她可怜,但想到她至少不会头伤风,又很欣慰。至于大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如此而已。区区一件衣服,我怎么会记恨她呢。纵然那是我新买的,而且是绸里子的。总之一句话,乐意效劳。
我撕掉纸条,又端起酒杯。
要说凝神静气,那是什么也比不上浓威士忌苏打。约莫一刻钟后,我只觉通体舒泰,又可以考虑上床休息的事儿了。我愿意打赌,至少押八赔三,这一次准能安然入睡。
我站起身,正准备爬楼梯,今夜第二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我是暴脾气,但应该不会吧。随便去“螽斯”打听一下,十有八九大家会说,伯特伦·伍斯特嘛,只要风平浪静风和日丽的,基本是温文尔雅的化身。不过呢,我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例如在班卓里里一事上,我就不得不给吉夫斯点厉害瞧瞧。此时我拉开安全链,双眉紧锁,眼神凌厉,准备骂得沃尔斯警长——我以为定然是此人——狗血淋头,让他终生难忘。
“沃尔斯,”我打好了腹稿,“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警察迫害马上给我停下。简直荒谬,而且无缘无故。咱们又不是在俄国,沃尔斯。你给我记好了,沃尔斯,有种东西叫《泰晤士报》读者来信!”
我本来计划如此这般地申饬沃尔斯警长,但之所以口下留情,并非一时软弱,也非动了恻隐之心,实在是因为抓着门环的人根本不是沃尔斯。来客赫然是J.沃什本·斯托克,只见他端详着我,强行压下一腔怒火的样子。要不是我刚饮尽一杯还魂剂,并且清楚其女玻琳已经安然离开,我准要吓得方寸大乱。
幸好,我一个不动声色。
“怎么?”我明知故问。
这两个字里饱含冷眼旁观和俾睨众生之气,换了一般人,大概要仰天一跤摔倒,一如被子弹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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