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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最庸俗的三个字——我爱你。”
室内那样静,静得可以听到烛花的爆裂,“噗”的一声,那样清脆地绽开。跳动的火焰向上奔蹿,荧荧然焕发着梦似的光华。穿过窗棂的风低且柔,院中的小草在轻轻碎语,树梢的夜雾氤氲迷离,广漠的穹苍被星星穿了无数透光的小孔,像撒满了流萤,在那儿明明灭灭。半规晓月,掩映在云层之中,忽隐忽现。夜,是属于诗的,属于梦的,属于幻想的,属于爱与泪的。
“告诉我。”可欣轻声地说,她的头枕在纪远的胳膊上,一头长发柔和地披泻在枕头上。月光从窗口斜射进来,一片淡淡的银白,和烛光那朦胧的红糅合在一起。“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我?”
纪远轻笑了一声,把头转开,回避地说:
“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告诉我。”
“应该是见第一面的时候。”纪远望着窗外,“你给我一个奇怪的印象,使我在你的面前无法遁形。”
“你常在别人面前遁形的,是么?”
“不错。”纪远笑着,有一抹不寻常的羞涩。
“后来呢?”
“后来?该是打猎的时候,我知道很难逃过你了,我为自己的感情生气,整个打猎的过程中,我都神思恍惚,而我也明白,自己那镇静的外表骗不过你,这就让我更生气。假若我不是那样神思不定,大概也不会发生猎枪走火的事件,而事件发生后,我一直有种错觉——”他蹙起眉,语声中断了。
“怎么?说下去吧!”
“我认为——我潜意识里可能有犯罪的企图。每一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会有犯罪的意识,一种与生俱来的罪恶性。饥饿的时候幻想抢劫,愤怒的时候幻想杀人。那次打猎的途中,我不能否认我曾想过,如果没有嘉文,我不会放过你!接着,那意外发生了,枪弹打中的不是别人,偏偏是嘉文,这使我觉得自己是个谋杀者。”
“噢!”可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我不顾性命地救助他,怕他会死去。当我背着他走过山岩的时候,我不住地在心中发誓……”他又一次地顿住了。
“怎样?”
“算了,别提了!”纪远微微地寒战了一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告诉我,我要听。”可欣固执地说。
“我发誓——”纪远低沉地说了下去,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寒意,“只要他能够好起来,我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只要他能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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