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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坚持要你做人流的吗?”
她坐在我的膝上。
“他完全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也可能是别人的。我不能肯定。”
“你这可怜的孩子。”
“我知道,如果是皮特的,他不会想要。如果不是他的,他更不会想留。就这么回事。”
“难道你不……”
“我不想要孩子,碍手碍脚的。”但她略显温柔地补充道,“是的,我是。”
“现在依然如此吗?”
一阵静默。稍微耸了一下肩。
“有时候如此。”
我看不见她的脸。我们静静地坐着,彼此贴近又温暖。我们俩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密切,同时也知道,因为刚才谈及孩子之事,彼此都感到尴尬。在我们这个时代,叫人难为情的不是性,而是爱。
一天晚上,我们出去看卡尔内[6]导演的老电影《雾码头》。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她在哭。我们上床之后,她又开始哭起来。对此我颇不以为然,她察觉出来了。
“你不是我。你不可能有我的感受。”
“我可以感受得到。”
“不,你不能。你只要选择不去感受或者随便怎么的,一切就都好了。”
“不是好,而是没有那么坏。”
“这部影片使我感受到我对一切事物的感受。一切努力都是白搭。你不断追求幸福,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全完了。这是因为我们不相信死后还有生活。”
“不是不相信,是不能相信。”
“每次你外出,我跟你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到你可能会死。我每天都在考虑死的问题。我每一次拥有你,都想到是从死神那里抢来的。你要知道,你有很多钱,而再过一小时商店就全关门了。这固然令人懊丧,但你总得把钱花掉。这样讲得通吗?”
“当然。简直就像炸弹。”
她躺着抽烟。
“不是炸弹。是我们。”
她并没有为孤独寂寞的心所倾倒,她对感情讹诈很敏感。她以为,在世界上完全独立,没有家庭束缚,一定十分美妙。有一天,我在车上谈到没有一个亲密朋友时——用了我喜爱的一个比喻:一个玻璃笼子把我和世界隔绝开来——她只是笑。“你喜欢这样,”她说,“你说你是孤立的,小伙子,但是你心里真正想的是你与众不同。”她终于打破了我痛苦的沉默,迟迟才说了一句,“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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