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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穿着自己的一件套衫和冬季以来从未穿过的呢裤。高高的拱形天花板像是屋子底下地下蓄水罐的顶盖。墙是干的,没有窗户,是地下墙。有电灯。墙角是我自己的一只小箱子。旁边是我的夹克,用衣架挂在钉子上。
放桌子的那一面墙是用砖头新砌的。墙上有一扇笨重的木门。没有门把,没有观察孔,没有钥匙孔,连铰链也没有。我推了一下,但是外面闩上了或者堵住了。角落里还有另一张三角形的桌子——一个老式的脸盆,下面是一只卫生桶。我把箱子翻了个遍:一件干净衬衫、一套换洗的内衣和一条夏裤。我看见自己的剃须刀,想起下巴勉强可以当计时器用。从镜子里面的胡茬长度看,起码是过了两天了。我对自己的面孔感到奇怪:蒙受耻辱却满不在乎。我抬头看墙上的死亡之画。死亡之画、死囚牢房、传统的最后早餐;我唯一尚未经历过的有辱尊严的事,大概就只剩下假处决了。
隐藏在一切后面和下面的是邪恶和不可饶恕的背叛,那不仅是对我的最后背叛,而且是对一切更优秀的天性的背叛。背叛者是朱莉……莉莉……不管她以什么名义出现。我又开始把她看成莉莉了,这也许是因为现在看来她的第一副假面具更真实,之所以说它更真实是因为它显然比别的面具更虚伪。我试图想象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显是个演技娴熟的年轻女演员,在这笔交易中表现出来的道德败坏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只有妓女才会有她那样的行为。妓女其实是一对,因为我认为她的姐姐朱恩,也叫罗斯,也随时准备做那种最后的卑劣表演。说不定她们还很喜欢让我接受她们的双重侮辱。
她们的一切故事全是谎言,也可以说是水底诱饵。信件显然是伪造的——她们不可能让我那么轻而易举地把它们查出来。我的头脑里闪过一个令人忧虑的猜测:我的信件,无论是寄出去的,还是邮进来的,没有一封不被她们拆阅。果真如此,她们对艾莉森的真实情况便是始终了如指掌。康奇斯劝我回去和她结婚的时候,一定知道她已经死了。莉莉也一定知道她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仿佛从世界的边缘掉了下去,跌入痛苦的深渊。我曾经看见过有关她们两姐妹的伪造剪报,因此,如果这些剪报纯粹是假的……我向放夹克的地方走过去,那天晚上“朱恩”在校门外看完安·泰勒的信之后,我把它放进了夹克口袋里。信还在。我对信及其附件进行了详细检查,想从中找出一切纯属杜撰的痕迹……结果找不到。我想起了放在房间里没拿给她看的另一个信封,上面有艾莉森亲笔写的姓名地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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