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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一盅,喝完酒请大嫂热热的,酸酸的,辣辣的给咱作三碗烫饭,咱们一气吃完,再谈会务,好不好?”
“好!”孙八去到厨房嘱咐作烫饭。
老张吃完三碗烫饭,又补了三个馒头,几块中秋月饼,才摸了摸肚子,说了一句不能不说的:“我饱了!”然后试着往起捧肚子,肚子捧起,身子也随着立起来,在屋内慢慢的走。舌根有些压不住食管,胃里的东西一阵阵的往上顶。
“八爷!有仁丹没有?给我几粒!新添的习气,饭后总得吃仁丹!”老张闭着嘴笑了一笑,以防食管的泛滥。
孙八给了老张几粒仁丹,老张吃下去,又试着往椅子上坐。
“小四!小四!”孙八喊。
“来了!叫我干什么?正跟小三玩得好好的!”
“去告诉你妈快沏茶!”
小四看了老张一眼,偷偷在他爹的耳根说:“老师不喝茶,他怕伤胃。”孙八笑了一笑。小四回头看老张,恐怕老张看出他的秘密,赶紧对老张说:“老师,我没告诉我爹你不喝茶!”
“好孩子,说漏了!我不喝坏茶?你爹的茶叶多么香,我怎能不喝,快去,好孩子!”
孙八满意了,小四忸忸怩怩的一条腿蹦到厨房去。
“八爷!据我的意见是举令叔,咱们的老人家,作会长。”
“家叔实在没有心干这个事,况且会里的人们不喜欢老年人。”
“八爷你听着,我有理由:现在会中的重要人物是谁?自然是南飞生,龙树古,和你我。咱们几个的声誉,才力全差不多,要是我们几个争起来,非把会闹散不可。闹散了会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假若政府马上施行自治,我们无会可恃,岂不是‘大姑娘临上轿穿耳朵眼’,来不及吗?所以现在一来要避免我们几个人的竞争,二来要在不竞争之中还把会长落在我们手里,这就是我主张举令叔,咱们的老人家,的原因。”
“原因在那?”孙八问。
“我的八爷!这还不显而易见!你看,你是本地绅士,令叔是老绅士。身分,财产,名望,从那里看这个会长也得落在孙家。要是被别人抬了去,不但是你孙家的羞耻,也是咱们德胜汛的没面目。可是,你这个绅士到底压不过咱们老人家的老绅士去。你运动会长,南飞生们可以反对,我们要抬出去咱们老人家,保管他们无话可说。老人家自然不愿办事,那么,正好,叫老人家顶着名,你我暗中操持一切。你听明白了,我可不是有意耍咱们老人家。一句话说到底,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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