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5 页)
自己,是一种过火的用力。他观察过父母的婚姻,是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似乎一直在伪装家庭和睦。他们不争不吵,吃两锅饭,唯一的交流点是儿子。
何必要产生这种对外的怨恨?囫囵地吞下不完美,是那么难办到的吗?可他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地办不到。
他不想把自己拆解得太透彻。在新津这座小城,活得太透彻,反而招致迷茫,极易陷入痛苦。可是,他又迫不得已要透彻,因他做着一份洞悉人心的职业——警察。因婚姻问题导致的恶性案件不在少数,他要比一般人看得清。苏岩也做着一份洞悉人心的职业——记者。她大概也能看清某些问题,但他们从没交流过。一旦交流,或许就圣人了起来,谁也进入不到婚姻里去了。
结婚终究不是两个人的事。昨天的“战争”,他差点儿将那根刺翻出。一旦翻出,一切大概就像多米诺,崩溃到惨不忍睹。他很恐惧,只能暗暗抚平那根刺,或继续角力,直至疲倦。
大规模的“事故”通报还未张扬出去,届时必然是一场暴风骤雨。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被混乱的忧思通牒,浑身上下只感到无力。去卫生间,把脸浸入凉水,换一沉到底的窒息。
电话铃响。伸手摁下,一个甜腻腻的声音飘了过来。
“是芮智先生吗?”
“是。”
“您确定要取消周日的婚礼订餐吗?”
“是。”
“冒昧问一下,是选择了别的吉日,还是换了酒店?”
“都没有。”
“取消的话,定金是不退的。”
“好。”
“那下次预定,会给您些折扣。还有呢,我们的金樽大盘套餐……”
他按掉了电话,灭掉这讨厌的声音。
铃声又响了。
他劈头骂了过去,“还没完了?”
“吃枪药啦!”是支队长肖荃的声音。
他语气惨淡:“刚接个推销电话……”
“婚礼准备得怎样?”
“……就那样吧……”他支支吾吾,没敢说实话。
“出来吧,还得点你的将。”
“……去哪儿?”
“峪田,发现一具焦尸。”
“哦。”他大脑昏沉,酒气还未散尽。
“苏岩那边,你告个假。今天去,明天回,耽误不了你们的婚事。”
他像只黑匣,被破出一个洞,雀跃出些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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