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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稀客。
林殊止对这里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儿从前有些铁板,玩闹的小孩会踩上去,整栋楼都能听到铁板震动的声音。
还有就是夏兰琴让他上来收床单。
他家经常是散发着地下室的霉臭味的,乍一闻到那些衣物上独有的阳光暴晒过的香味时还有些觉得陌生。
五岁的小孩个子矮,够不着那枕巾就只能搬了砖头来踩着收。
不远处有其他收东西的租户,朝他喊了一声。
“怎么又是你上来啊?你妈呢?”
林殊止认出那租户与他家不甚相熟,便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声如蚊讷,站得近的都未必听得见,更遑论这种隔空喊话的。
那租户见他没声响也就不再与他对话。
下楼的时候林殊止又碰上了那人。
没有正面碰上,小时候的耳朵都好使,他清楚听到了那户在与人对话。
“夏兰琴用剩的床单又叫她儿子上来收喽。”
那些声音全部落入他耳中,但他那时实在太小,抱住一团床单被套已经很吃力,自然也做不了什么。
那回林殊止印象如此深刻,并不只是因为无意中偷听到了租户背后的闲话,事实上这些话他听过无数,要是都记得清楚,那脑容量势必要比现在扩大不少。
而是因为他忘了将晾衣服的电线收回去,隔天再上来一看便被人偷走了,夏兰琴因此责怪了他一通,还罚他一天不许吃饭。
往事如云烟,回想起来也轻飘飘的,林殊止甚至有点想笑。
他其实有点恐高,但还是没有犹豫地扶着矮护栏坐了上去。
冬日午后的暖阳不灼人,生锈的矮护栏吸热变得烫手。
这筒子楼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在这儿过得并不好。
可事实是,他在哪儿过得都不好。
从前不好现在不好,以后好不好尚未可知,但大概率也是重蹈前二十几年的覆辙。
因为不快乐所以擅长幻想,林殊止选择演员这条路,无非是想更多尝试不一样的人生。
现成的剧本注入一点情感,就短暂地成了他的人生。
而更多时候他还是拥有自己的人生。
他又想起陈穆,顺便在脑中为陈穆编造了往后二十年的光阴。
意外相交的平行线在二维空间里扭曲,在三维空间中折叠,最终还是要回到永不相关的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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