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第6/7 页)
定要我来讲,叫你们不要打小鹧鸪,说不是她推的,是他自己摔下来的!”
妈妈看了我一眼,大有责备我怎么不早说的意思,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对阿福的母亲说:
“打都打过了,也就算了!倒是阿福怎么样?”
“已经不痛了,今晚再杀一只鸡就可以了!”那女人笑吟吟地说。
可是,阿福的手一直没有好,当他吊着手腕来找我玩的时候,我却本能地躲开了,我变得很不好意思见他,为了那该死的一推。妈妈说我变安静了,变乖了。事实上,那是我最初受到良心责备的时候。倒是阿福总赶着找我玩,每次还笑嘻嘻地对我说:
“你不要生我的气,你妈妈打你的时候我不知道嘛!”
由于我总不理他,他认为我还在为那个丢掉的风筝不高兴,一天,他对我说:
“等我的手好了,我一定再做个风筝给你,赔你那一个,也做个虎头的,好不?”
一个多月后,我们举家搬进了城里,以后东迁西徙,到如今,十四年过去了,我怎么料到在这个小海岛上,这碧潭之畔,会和阿福重逢?
“想什么?”任卓文问我。
“你怎么会到台湾来的?”我问。
“完全是偶然,我跟我叔叔出来的,我叔叔来这里经商。啊,我忘了告诉你,我后来在城里读中学,住在叔叔家,叔叔是个商人。我父母都留在大陆了。”
“这只手,你没有再看过医生?”
“到城里之后看过,已经没有希望了!”
“喂,”维洁突然不耐地叫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回事?以前认得吗?别忘了还有两个人呢!”
“十几年前天天在一块玩的。”任卓文笑着说,“真没想到现在会碰到!”
“这种事情多得很呢。”维洁说,居然又说出一句颇富哲学意味的话:“人生是由许多偶然堆积起来的。”
“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做了个虎头风筝,用一只手做的,一直想等你回来后给你,可是,你一直没回来。”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半天之后才说:
“那个该死的虎头风筝,但愿我从没拥有过什么鬼风筝,那么你的手……”
“算了,别提这只手,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打断我,笑着,却真的笑得毫不在意。
“我很想听听,风筝与手有什么关系。”维洁说,一面对她哥哥皱眉,那位拘束的哥哥现在简直成了个没嘴的葫芦,只傻傻地坐在那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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