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9 页)
》把我的画攻击得体无完肤。于是,我知道,我可能会出名。”她笑瞅着他:“虽然,你隐瞒了这篇文章,可是,我还是看到了。”
他盯着她。
“我不该隐瞒的,是不是?”他说:“我只怕外界的任何批评,会影响了你画画的情绪,或左右了你画画的路线。这些年来,我接触的画家很多,看的画也很多,每个画家都尽量的求新求变,但是,却变不出自己的风格,常常兜了一个大圈子,再回到自己原来的路线上去。我不想让你落进这个老套,所以,也不想让你受别人的影响。”
“你错了,”她摇摇头。“我根本不会受别人的影响。那篇文章也有他的道理,最起码,他的标题很好,秦雨秋也能算一个画家吗?老实说,我从没认为自己是个画家,我只是爱画画而已,我画我所见,我画我所思。别人能不能接受,是别人的事,不是我的事。我既不能强迫别人接受我的画,也不能强迫别人喜欢我的画。别人接受我的画,我心欢喜,别人不接受,是他的自由。画画的人多得很,他尽可以选择他喜欢的画。”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他微笑起来,眼底燃亮着欣赏与折服。“那么,顺便告诉你,很多人说你的画,只是‘商品’,而不是‘艺术’!”
“哈哈!”她忽然笑了,笑得洒脱,笑得开心。“商品和艺术的区别在什么地方?毕卡索的‘艺术’是最贵的‘商品’,张大千的‘艺术’一样是‘商品’,只是商品的标价不同而已。我的画当然是商品,我在卖它,不是吗?有金钱价值的东西,有交易行为的东西就都是商品,我的愿望,只希望我的商品值钱一点,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已。如果我的画,能成为最贵的‘商品’,那才是我的骄傲呢!”
“雨秋!”他握住她那玩弄着羹匙的小手。“你怎会有这些思想?你怎能想得如此透彻?你知道吗?你是个古怪的女人,你有最年轻的外表,最深刻的思想。”
“不,”她轻轻摇头,“我的思想并不深刻,只是有点与众不同而已,我的外表也不年轻,我的心有时比我的外表还年轻。我的观念、看法、作风、行为、甚至我的穿着打扮,都会成为议论的目标,你等着瞧吧!”
“不用等着瞧,”他说,“已经有很多议论了,你‘红’得太快!”他注视她:“你怕吗?”他问。
“议论吗?”她说:“你用了两个很文雅的字,事实上,是挨骂,是不是?”
“也可以说是。”
她用手支着头,沉思了一下,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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