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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拉着她的手帮她一把,这一切耗去了我们的一部分体能储备,我们之间建立起一种与性无关的同志情谊,而且双方都接受了。
大约六点钟,我们来到歇宿点。它高踞林木线[57]之上,是一座没有窗户的微型建筑,筒形穹顶,有一个烟囱。门是铁做的,已经生锈,上面有杂乱的弹孔,那是内战期间与共产党分子作战时留下的。我们看到四张双层床、一堆旧的红毛毯、一个炉子、一盏灯、一把锯子和一把斧头,甚至还有一副滑雪板。但是看样子已有多年没人在那里住过了。
我说:“今天就爬到这里吧。”可是她不回答,只是往自己身上套上一件毛背心。
云雾笼罩着我们,天下起了小雨,我们又爬上了一座山峰,寒风刺骨,像英国一月份的天气。突然间,我们四周云雾缭绕翻滚,能见度降低到三十码以下。我回过头来看艾莉森,她的鼻子冻红了,她看样子很冷,但是她仍指向乱石密布的另一个山坡。
上了坡顶,我们到了一个山口。云雾和寒冷似乎只是对我们的一个小小考验,天奇迹般地开始放晴了。云层逐渐变薄,上面洒满了倾斜的阳光,俄顷豁然开朗,分裂成蔚蓝色的大云团。我们很快又行走在一片阳光之中。我们面前是一片宽阔的盆地,长满了绿色的青草,周围山峰环绕,在比较陡峭的山坡底下的碎石堆旁和低洼处,余雪尚未消融,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到处都有怒放的鲜花——风铃草花、深品红色的高山天竺葵花、鲜黄的紫苑花和虎耳草花。它们从每一道石缝里冒出来,它们给每一片草地增添了美丽的色彩。就像倒退了一个季节。艾莉森狂野地在前头奔跑,回过头来冲着我笑,两臂侧伸,像一只就要振翅高飞的鸟,接着又继续奔跑,一身深深的牛仔蓝,高兴得像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最高的山峰是莱克里峰,十分险峻,要迅速爬上去根本不可能。只能用手慢慢攀爬上去,还得频繁地休息。靠近顶峰时,我们发现了大量盛开的紫罗兰,偌大的紫色花朵香气盈盈。我们手拉手,终于奋力爬完了最后几码,站上了顶峰的小平台,上面有一个标志性的锥形石堆。
艾莉森说:“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顶峰的另一面是无底深渊,起码有两千英尺深。西沉的夕阳还在地平线上,但云层已经消失了。天空呈淡淡的蔚蓝色,绝对无尘,绝对纯粹。附近没有其他的山,视野显得特别辽阔。我们似乎是站在无限高的地方,大地上升到此处成了一个狭小的最高点,远离一切城镇,远离整个社会,远离干旱和一切缺陷。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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